“範大郎可不能胡說,我們確實是隻對有嫌疑的犯人動刑,當然不是因為家世……”少卿的聲音都在抖。
他話未說完,最近的牢房裏就掙紮著撲過來一個犯人告冤:“殿下,大理寺毫無證據斷定清白嫌疑,一日來便提審刑訊我們這等寒門舉子三趟,分明是想屈打成招。”
“薛郎君胡言!”少卿提高了聲音:“殿下且看那魯小郎,我們也頂著魯家好大的威勢認真審訊,自然不是毫無道理……”
他說著身邊就有獄卒舉著橫刀要將牢房邊的薛恒打回去,刀柄還未捅到人身上,獄卒背上先挨了一鞭,正臉砸到了地上。
沈肅卷起金鞭,撇了身邊滿臉冷汗的少卿一眼:“都說大理寺以三慮盡其理:一曰明慎以讞疑獄,二曰哀矜以雪冤獄,三曰公平以鞫庶獄。*少卿大人敢說自己斷案動刑時記著這三慮麼?”
少卿跪了下去:“殿下明鑒,某一刻也不敢忘,萬不敢濫用私刑。我們查出貢院發現的夾帶乃是藏在會仙居的糕點裏,審訊的舉子都在會仙居購買過明月丹桂糕……”
沈肅聽著解釋,走向薛恒那邊,隻見他渾身血汙,身上至少挨了十幾杖,麵上也幾塊青紫。
他回頭著看著大理寺少卿,冷笑道:“既如此,大理寺辦案是自有章程。本王不多加幹涉,來請宮中太醫為薛郎君等舉子問診。”
少卿抖著聲音阻攔:“殿下,這是大理寺獄——”
“少卿自審問,本王隻想保證他們性命無虞。”沈肅複看向薛恒,安撫他道:“薛郎君自管安心在此待著,清者自清,沒有做過的事情不必認。大理寺若不記得三慮,本王替他們記著。”
本來還打算提他出去讓顧七見一見,可看他這幅樣子,要是讓嬌滴滴的小娘子見了,指不定要多害怕擔心。眼下還是讓太醫先來診治療傷,之後再尋機會帶顧七來見。
薛恒和其他寒門舉子聽了,都掙紮著起身向沈肅行禮。他抬抬手讓眾人免禮,又敲打了幾番大理寺少卿,這才從獄中出去。正要往花廳去,接了顧想瓏回宮。正好碰見一眾衙役扛著十數個覆著白布的擔架從院中過去,他們行色匆匆不免有些雜亂,險些要把一旁的顧想瓏撞倒。
顧想瓏本是待在正院一側的花廳裏飲茶,正吃著大理寺粗製硬實的茶點,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喧鬧。廳外跑進來一個小書吏,附在寺丞耳邊說了一通。
她豎起耳朵聽見幾個“會仙居”“大火”“失蹤”的詞,隻見寺丞的麵色立刻就變了,站起身來告饒:“請小娘子在此稍坐,某去處理一些事宜,失陪。”
說完便領著小書吏急忙忙往外去了。
顧想瓏自然不會乖乖等在廳裏,也跟著往外去,行到院裏就見到衙役扛著十數個擔架進來,每一個擔架上都覆著粗百布,布下分明是個人形。
難道是會仙居大火燒死了這麼多人麼?
顧想瓏想著便往前又走進了幾步,恰逢院中忽然刮起大風,卷起好幾塊白布,她正好敲了一個真切——白布之下都是麵目猙獰形如燒炭的焦屍!㊣ωWW.メ伍2⓪メS.С○м҈
衙役慌張著壓下白布,不知是誰衝過去撞了她一下。天旋地轉,咫尺就要跌倒地麵之時,腰上一重,她被人攬腰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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