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想瓏被嚇了一跳,睜圓了眼睛欲蓋彌彰:“殿下在說什麼?”
“沒什麼,隻是見你在廳中很是拘束。”沈肅往後退了幾步。
“我隻是少見貴妃和太子,難免行為舉止都多加小心。”顧想瓏連忙解釋,但注意力不由得轉移到了兩人中間。
這後退幾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她來回看了看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
沈肅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行徑更加奇怪,摸了摸鼻尖解釋道:“你身上沾染了貴妃和漱玉殿的香味,我聞不慣。”
原來是因為這個,作為曾經的鼻炎患者,顧想瓏很能理解,主動往後退了幾步。
沈肅抬抬手阻止她動作:“這就可以。”
忽的一陣清風掠過水麵,吹開身後的灌木叢,深處響起幾聲呦呦鹿鳴。隻見那枝葉搖動幾下,一隻栗色的小鹿分花拂柳從林中輕巧地躍過來。它停在沈肅身前,前蹄敲了幾下青石路麵,稚嫩的鹿角輕輕撞了撞沈肅的腿。
原來是真的要帶她來看鹿。
隻見沈肅解開腰間的荷包,從裏麵取出黃色的薄餅,小鹿喉間發出嗚嗚的嬌聲,張口把餅咬過去,蹭著他的腿低頭吃起來。
顧想瓏悄聲挪進幾步:“它叫什麼名字?我可以摸一摸它嗎?”
沈肅挑挑眉,鹿就是鹿還有什麼名字,但還是胡謅了一個:“叫小角。”然後伸手遞給她一塊餅。
小角並不認生,咬了顧想瓏的餅也蹭蹭她的腿,還低頭讓她摸自己額頭和鹿角。
顧想瓏摸著手下溫熱柔軟的皮毛,心也軟成一片,再看沈肅就有信心提出請求:“殿下說要救薛恒,能不能帶我去見一見他?”
沈肅看著顧七娘和小角一般又圓又亮的眼睛,拒絕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說出來。
女人真是比鹿還要麻煩。
日近中天,兵部尚書之子範延正在熙春樓飲酒,順便吐槽自己的至交好友:“你說十七郎怎的忽然轉性,不與我們去塞北遊獵,去吳王那裏剿一圈匪,回來便得陛下愛重,封了秦王。”喵喵尒説
越說越難過,當初說好一起紅塵作伴瀟瀟灑灑,一起做著京都紈絝,結果沈肅忽然上進了。
範延痛飲了一杯醇酒,繼續和好友道:“今日朝會,我在殿外要同他說話,都沒說上!”
友人好奇:“你要同秦王殿下說什麼?”
“還說什麼,求他帶我去大理寺獄裏瞧瞧啊!陛下讓他領羽林軍協助大理寺辦案,捉了那麼多酸儒,多威風!去瞧瞧他們蹲監獄的樣子,多解氣!尤其是盧家八子,平日裏我母親沒少說盧家子什麼讀了五車書什麼的……”
“範大,範大,”友人扯了一把他,往酒樓外大街上一指:“那不是秦王殿下麼?他怎麼還跟著一馬車?”
再猛一細瞧,那馬車邊衝上去一個錦袍,正是方才還在坐在身邊的範大。
“十七郎!!!”範大直接衝到了馬車前邊,驚得兩匹高麗馬仰頸長嘶,是沈肅及時趕來勒住韁繩,才將馬控住。
範大從馬蹄下躲開,湊到好友馬前控訴:“十七郎,你今日在殿外作甚急忙,也不等我把話說完!你這會子要去哪?這路去大理寺,你去大理寺?帶我一個!”
沈肅看著說個不停的範大,直接下手抽了他一鞭子。
範延叫著跳開了:“十七你做什麼!”
沈肅沒有再動手,卷著金鞭罵道“你可知馬車裏坐著誰?若是驚了不該驚的人,範大你還要不要腦袋?”
範延不以為然,知道他沒有下狠手,不然自己也躲不開。撇著嘴說:“你這個性子才不肯護送什麼貴人。這也不是聖駕,還有什麼貴人能讓你送?我看是女人吧,十七你怕是見色忘義!”
說著就掀開了車簾。
車簾飛起又落下,片刻之後,顧想瓏就聽見剛剛打了個照麵的範大用更大的聲音控訴道:“十七!你真的見色忘義!你怎麼能背著兄弟偷偷帶小娘子去大理寺!”
她掀開車簾想要解釋一番,卻見範大一屁股擠開車夫,坐到了車前,扭頭過來問:“小娘子,你是要跟十七去大理寺對不對?”
還沒等她點頭或是開口,範大扭頭一抖韁繩,衝沈肅喊:“你見色忘義!我不管,也得帶我去!”
沈肅輕輕抽了範大一鞭,在馬上伸手將車簾重新拉下。拍拍車廂,繼續往大理寺去了。
。您提供大神椰絲糖的本小姐熟讀劇情(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