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七娘和徐家五郎君,崔姑姑自然是樂見其成,可看老太太邀竹馬同行的態度,再看出自大夫人房中丫鬟月丹的態度,淇國公府的其他人怕不是這樣想的。
顧想瓏認真看定了崔姑姑,道:“姑姑請慎言,我來府裏,上到老太太下到各位姊妹,無比憐惜、疼愛我,表哥也是一般,這是我們家人心善又知禮。崔姑姑不要再胡言。”說著眼光掃過崔姑姑忿忿的臉,又自然地看了月丹。這話她不止是說給崔姑姑聽,也是借月丹的耳朵說給大夫人聽的。
崔姑姑還是不肯甘心,轉而數落起薛家的家境起來:“七娘子今日是怎麼了,薛家三進的房子都住不起,就剩下一個白身的郎君,連功名都還沒考出來……總之,姑姑都是為了七娘子日後好,薛家那個落魄的還是少見的好,將來也好撇清關係。&"㊣ωWW.メ伍2⓪メS.С○м҈
“姑姑住口!”顧想瓏出口喝止,又將聲量提高了些,道:“我顧家與薛家乃是世交,我父交友,不論貴賤貧富,看中的是乃是薛家的人品心性,我亦如此。薛家三郎一路護送我來京,這般恩情我和父親感激在心。以後莫要讓我再從姑姑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若姑姑實在不聽我的,我人小沒什麼法子,隻好去請老太太來管。”
她忽然發作,動了怒臉上豔色反倒更添幾分,崔姑姑一時被震懾住,嘟囔了半天才腆這臉給她係香囊:“七娘子怎麼發這樣大的脾氣,老婆子不過多說幾句,也是為了小娘子好……”
顧想瓏見她還不學乖,一把便扯下了香囊摔在地上,罵起來:“什麼壞東西,熏得我頭疼!”
崔姑姑忙蹲下身去撿,一張老臉心疼得皺起來:“這裏麵裝著的沉香可一兩一金,小娘子往日愛得不行,今日怎麼嫌熏了?”
顧想瓏麵上不顯,心裏也可惜了幾分,她第一次在這小小的香囊上感受到了世家生活之豪奢,暗自對著這一兩一金的香咋舌。隻是表麵還要演下去,她擺出一臉嫌棄,直接揮手讓崔姑姑帶著香囊退下去,又點了月丹:“你去和上房稟告一聲,就說我今日醒來都大好了,等等就去給外祖母請安。”
月丹領命便利索地走了,崔姑姑一步三回頭地忍不住嘟囔,但見沒人挽留,隻得灰溜溜離開。這場下馬威終於演完,顧想瓏落了片刻的清淨,足足歎了好長一口氣,辦公室的勾心鬥角可比不上這半刻累。
紅杏正給她理裙擺,聞聲噗呲一下笑起來,看了看顧想瓏麵色平和,便打起崔姑姑的玩笑:“小娘子今日可算堵了崔姑姑的嘴,她這嘴巴真是又碎又惹事,平日我們怎麼勸也不行,還是小娘子說話管事。”
顧想瓏又歎了一口氣:“堵她的嘴可累得很。紅杏你去拿幾塊糕點來,我墊墊肚子咱們就出門去。”
趁著這時間,顧想瓏坐在妝台上打量著銅鏡裏自己這張臉——不愧是豔冠京華的顧七娘,好一張春花照水明豔動人的臉蛋!驚喜的是,五官還有幾分與自己前世的相似,隻是美上了許多,非要形容的話,就是頂配的自己了。
在她左看右瞧的功夫裏,紅杏已經回來了。她是個妥帖人,不一會就端來幾碟精致的糕點,一並還端來一堆幹花幹草:“小娘子不愛用香囊,剛好這幾日院裏曬了花草,好歹裝一些帶著,不然待會坐馬車可難受。”
“還是你心思巧。”顧想瓏誇道,覺得她說著確實是個道理,從裏麵撿了幾片蘭花、梅花、冰片、薄荷草等,繡著葡萄花鳥香囊的口子一紮,往腰上一係,再拍拍手上的糕點粉屑,領著紅杏就出門去了。
顧想瓏作為老太太唯一的外孫女,在國公府裏實則是非常得寵的,住的院子離上房不過幾折回廊的距離。她們兩人隻略略走了一小會,就見到正院的大門了。院門口月丹正在和一個長身條的大丫鬟說話,見她們過來,就迎上來行了禮。待臉都抬起來,顧想瓏才發覺兩人長得相似,更高個的麵上笑意更多些,還未開口便先笑起來:“七娘來得巧,老太太才提起,大夫人和各位小娘子也都在院裏了。”
顧想瓏此刻想起來了,麵前這個就是大夫人房裏的大丫鬟、月丹的親姐姐。她笑著打招呼:“玉茗姐姐,我去給老太太請安。”
說著,踏進了正院,朝上房那團熱鬧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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