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真心話,好了,快放開我吧。”
我放開她,她揉著手腕:“你弄得很痛啊!屈打成招,恨死你了!”
我笑,這個可愛的女孩,我不能失去她。
吃過晚飯,把林燕送回學校,在街上轉了一圈回到家裏,卻在樓下看到仨兒那輛噴著印象派“麒麟”的轎車。
我想他肯定是蹲在我家門口,不定抽了多少煙呢。我上樓一看,果然仨兒坐在我門前上樓的台階上,兩腳之間已然堆起不少煙頭。見到我,站起來,拿起墊在屁股底下的文件袋,問:“你幹嘛去了?等半天了!”
我打開門:“約會去了唄。”
仨兒跟著我進了屋,把文件袋往桌子上一扔:“行啊!小子。連華葉的大學生都騙到手了,算我小看你了。”
我點點頭:“我這也算是眾望所歸啊。”
“我呸!”仨兒打開電視,吹了吹電視上厚厚的一層灰塵,“還眾望所歸呢!”
我捂著鼻子:“丫別吹了,弄得愣暴滕的!”
仨兒笑笑:“你家那口子什麼時候帶來我瞧瞧,還女朋友呢,這麼亂也不管管你。”
我丟給仨兒支煙:“要敢管我我還能喜歡嗎?對了,你怎麼樣了?又弄一個沒?”
仨兒點著煙,笑眯眯對我說:“嘿嘿,要麼說咱倆是一坑兒裏刨出來的呢!昨天我妹生日不是來了她來了不少同學嗎?裏邊有一女孩倍兒出色!”
“出色?”我笑著問,“是哪個‘色’啊?”
“別打岔!”仨兒喝止我,“關鍵是那妞兒也是杭州的,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說南方女孩骨子裏就是溫柔的了。”
“嗬,行啊!悟出來了。”我吸了口煙,吐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煙圈,“叫什麼名字?”
“swiny,怎麼樣?”仨兒得意的看著我,一口氣把我吐出的煙圈吹散。
“噗”我笑了出來:“swiny?這是什麼破名啊?那丫頭不是個假洋鬼子吧?藍眼睛嗎?還swiny呢!”
仨兒給了我一拳:“笑什麼!我們就見過一次,就是上次放我鴿子那個女孩,她和我妹妹在一個社團跳舞,我妹也不知道她真名,說團裏都那麼叫,你要是叫了真名,俗。咱也不懂啊,別剛見麵就露怯呀。這就好比你周圍的人都叫什麼誌遠、建國、利民的,別人見了你叫小名狗剩子、二騷兒什麼的,丟人啊。”
我點點頭,又提出了懷疑:“跳舞的?那女的別再猴兒了吧唧吧?”
仨兒又釘了我一拳:“你丫才猴兒了吧唧呢!人家跳的是民族舞。”
我讚道:“是嗎?小月還會跳民族舞呢!還真是沒看出來。”
仨兒低下頭吸了口煙:“她跳的是街舞。”
我笑著點頭:“恩,看出來了,藝術不分高低貴賤。那你跟swiny的關係怎麼樣了?”
“昨天才見第一麵,隻留了個電話,還沒深入了解呢,不過我已經開始激動了!”仨兒猛地吸了兩口煙。
“瞧你那點出息,拿個電話號碼就激動了!說不定人家喜歡的是深沉穩重型的呢!”
“嘿!你那意思是說我不夠穩重深沉?哈哈,真是可天下之大笑,別忘了兄弟我是幹什麼的,怎麼說也算半個藝術家吧?”
“還藝術家呢!我要是你爹非好好收拾你一頓不行,挺好一車讓你給糟蹋成什麼樣了?從你車上下來我都覺得丟人。”
“你別太小看我了,不止留了她的電話號碼,通過我不懈的短信進攻現在已經是朋友了,離女朋友不遠了。我還發現她對我特溫柔呢!哪天讓我逮著機會一表白,完了,一漂亮女孩收入囊中,簡單!”
“還簡單呢!”我正色道,“找時間你給她約出來,我叫上林燕咱們四個一塊兒坐坐,她倆是校友又是老鄉沒準還認識呢。我先跟林燕商量好了,讓她多幫你說說好話,保你成功!”
仨兒撚滅煙頭:“算了吧你,不定想怎麼著害我呢!這是我跟swiny之間的私事兒,你倆愛哪兒涼快哪兒涼快去。”
“瞧,我這好心都成什麼肝肺的了,行,我才懶得管你那破事呢!”
“對了,”仨兒認真的說,“我覺得我妹對你特有感覺,你對那林燕要不是玩兒真的幹脆跟小月談談給我當妹夫得了,她平時就愛跟你玩兒。”
“想什麼呢!”我拍了拍仨兒的腦門,“給你當妹夫?造夢吧你就,我和小月的感情跟你和她一樣,誰要跟她呆時間長了非瘋了不成!”
“得得得,我不根你扯了。”
“我當然是認真對林燕的,”我認真說著,“這可是我的初戀啊。”
仨兒笑了:“別跟我這兒拽了,還初戀呢!你的底細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
“那不一樣,”我說,“以前在學校時是隨便談了幾個,可最長的沒能堅持一個禮拜就分手了,而且都是那種相敬如賓單純的精神戀愛而已。”
“呦呦,還單純呢哥們兒!”仨兒指著我的鼻子哈哈大笑。
我歎了口氣,看來要遺臭萬年了。花心?大概每個男人都是如此吧,我也曾努力使自己看上去與眾不同,卻是越描越黑,可從前交的女朋友真是名副其實女的朋友呢,自己都奇怪那時怎麼一點yu望也沒有呢,害得現在自己罵自己錯失良機。那段時間我隻是一味的追求著一種刺激,追求女孩子過程中的快感,那是一種勝利在望般的喜悅。然而在追求成功之後便很快會發生矛盾,矛盾來得很快也很多,自己就像一隻無所不破尖銳的矛,無論是不是自己的錯誤矛頭直指對方,結果很快結束戀情。我當時的心態很傲,隻想追一個成一個,外人看來我很瀟灑,其實也滿苦悶的,卻找不到真正的原因,隻是看著身邊同學們出雙入對的,為什麼我奮鬥了那麼多年還是孤家寡人?在一次遭受了不會相處的打擊之後,我清醒了,真的愛上了那個女孩,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底猛烈撞擊,然而我所期待的重溫舊夢、破鏡重圓沒能實現,被一個下屆的師弟後發製人,近水樓台先得了月亮,我懷著極大的痛苦與壓抑到理發店把原本典型鄭伊健式的長發剃成了葛優式的光頭。自那時起直到遇見林燕這段時間裏再沒有追求過一個女孩,那種追求過程中的刺激已經不需要了。我曾將過去毫無保留的告訴了林燕,她是個乖巧的女孩,並不在意我那愚蠢的過去,她所看到的是現在的我,她眼中的微生米奇。
林燕是個堅強的女孩,她柔弱外表下的自強令我咋舌,大學之前的中學時代,就曾利用假期到咖啡廳、專賣店、飯店等地打工,還組織過朋友辦假期補習班。她是個有魄力的女孩,可骨子裏的柔情也是掩飾不住的,那種堅韌與柔美的完美結合令華葉不少男孩為之心動,而林燕卻一直拒人於千裏之外,那種冷漠可能源於她的一個誓言,當她來這所北方學校上學之前,她的母親在一次親友的聚會中要求她當眾發誓不準在北方談戀愛,更重要的是不準同北方的男孩戀愛。當然,因為我的出現,她食言了。我問她為什麼,她說自己也不知道,隻是感覺和我在一起很輕鬆、自然,她喜歡這樣的感覺。我說你就不怕應誓嗎?她笑,說不信。我問她發的什麼誓,卻被婉言回避了。
仨兒又抽了根煙後回去了。他是個認死理的人,如果一件事情被他認定,那麼便是雷打不動了,即使被發現是自己的錯誤,也會硬著頭皮做下去,死心眼的男人。然而我和他的友誼並不單單隻是音樂上的共通而建立起的,最早我也是像鄭午、楊光那樣在這所醫院實習的,後來通過老黑認識了他,正巧他父親和醫院領導有著關係,便要我留在了醫院。也是自那以後我和仨兒來往頻繁起來,深入了解後才發現,原來我和仨兒有著廣泛的共同語言與愛好。
我點燃支煙,走到陽台向窗外望去。城市的夜晚依然璀璨輝煌,公路上的車水馬龍,夜市裏的喧鬧噪雜,樹林中的百蟲爭鳴,公園裏的情人嬉戲,樓宇間的燈火通明,多少故事正在這裏上演著,我隻是這千百萬中微不足道的一個,以後該怎樣繼續?但願是個幸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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