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很蒼白，平靜的聲音有了一絲轉變，看著她的瞳仁中全是委屈和試探，“我真的可以嗎？”
連聲線都是抖的。
不是“真的嗎”這樣急切求證，而是小心翼翼地詢問她，為了他而留下來，真的可以嗎？
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又或者是，他真的有資格讓你留下來嗎？
看著這樣的謝聿，一股酸澀又心疼的情緒漫上了虞蓁的心頭。
她抱住了謝聿，輕輕地嗯了一聲。
女孩柔軟的唇瓣貼在了他的耳邊，熾熱又潮濕的呼吸打在了他的耳根上，她輕聲地說：“嗯，可以的。”
怎麼辦，分明是孤傲又不可一世的萬鬼之王，怎麼如今卻像個即將要被拋棄的小孩一般，這般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這如何叫虞蓁不心軟，不心疼。
高高在上的鬼王大人終究是紅了眼，緊緊地將女孩抱在了懷中視若珍寶，他呢喃著虞蓁的名字。
好像隻有現在他才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堅定是什麼感覺。
虞蓁並不喜歡太沉重的氣氛，也並不喜歡看到謝聿這樣，這樣讓她感到太難受了。
“嘶——”
懷中的女孩忽然抽吸一聲。
她整個五官都緊皺在了一起，然後滿臉痛苦地捂著自己的頭頂。
這立馬讓謝聿緊張擔憂了起來。
他緊皺著眉頭，問虞蓁：“蓁蓁，你怎麼了？”
“你快來摸摸我的頭，我的頭好痛啊！”
虞蓁一邊痛得斯哈斯哈地說著，一邊伸手抓住了謝聿的手往自己的頭頂摸。
謝聿沒有反抗，任由虞蓁抓著自己的手，同時皺著眉頭觀察著虞蓁的臉色。
他的手背放在了女孩的頭頂，發絲柔順，女孩還催促著：“你快快摸摸。”
於是，謝聿隻能聽虞蓁的話摸摸她的頭頂。
同時對虞蓁道：“蓁蓁你頭哪裏痛，你告訴我，我先給你看看好嗎？”
虞蓁答非所問，眼睛亮閃閃地看著謝聿，問他：“怎麼樣，有沒有摸到什麼啊？”
“？”
謝聿頓了下。
他視線疑惑地和女孩對視，然後放在女孩頭頂的手也跟著下意識地摸了摸。
什麼都沒有。
虞蓁看出了謝聿的疑惑，著急道：“你難道沒有摸出來嗎？我的腦子長東西了啊！”
“什麼？”
虞蓁自己捂著自己的頭，一臉誇張又認真地對謝聿道：“戀愛腦啊！”
謝聿：“？”
說完，虞蓁又著急地將自己的頭往謝聿那裏湊。
女孩的小腦袋不停地拱著謝聿的手，催促道：“你快摸啊，你快摸摸啊！我的戀愛腦已經長出來了！”
謝聿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意識到虞蓁的思維又從這跳到了另一個地方去。
他原本擔憂的神色轉變成了無奈，同時還無奈地摸著虞蓁的腦袋，附和的虞蓁的話。
“是是是，我摸到了，是蓁蓁的戀愛腦。”
聽著謝聿撒謊不打草稿的話，虞蓁這個始作俑者都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她憋著笑，抬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謝聿，道：
“那可糟糕了呢！謝小聿，我要和你一起上山挖野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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