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道,你在哪?我下班來找你。
我回道,到時候聯係吧,晚上我可能要去送送李銘羽。
馬珊雨不再回信息。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隻想好好再睡一覺。可是無論如何,睡意全無。
這實在讓人很煩惱。
我癡癡地看著天花板,腦袋裏亂成一團被貓扯過的毛線。
突然門鈴響了。
我不知道是誰,也不準備起身開門。
反正我也不認識鄰居大媽之類,如果是李銘羽,他自己有鑰匙。
門鈴一直在響。
我不得不起身開門了。
我打開門一看。
馬珊雨。
她畫著有些濃的妝,神色十分匆忙。
她直接走了進來。說,關門。
我於是把門關上。
馬珊雨坐到沙發上,說,你要走?
我說,我不知道,可能是的。
馬珊雨說,什麼時候走?
我實話實說道,不知道。
馬珊雨突然暴怒起來,站起來看著我,說,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你傻的啊你!
我沉默了一陣,盯著她的眼睛,說,因為你。
馬珊雨突然愣了。
其實我也是一樣。
我們安靜的對視著,時間和空間都漸漸停止,慢慢消失。
我想,這就是愛吧。至少對我來說。
然後我們相擁在一起,在此刻,我,聶恒和她,馬珊雨,擁吻在一起。
或者按照劇情,下一刻我們應該更進一步,生米煮成熟飯,可是馬珊雨突然哭泣起來,我尚未來得及安撫,她便轉身跑了出去,拉開門走了。
或者說,跑了,她甚至沒有順手把門關上。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承認我心中有著無比的失落,卻也有著巨大的困惑。
我突然覺著我所遇見的姑娘們,放佛都有著深邃的故事。那個她,馬珊雨,甚至包括那些女網管,或者昨天認識的王曉。
這是我的幸運,還是我的不幸?
然而無論幸或不幸,我終究還是要直麵這慘淡的人生。
因為此刻時間慢慢走過,李銘羽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不知道我就那麼呆了多久,可是時間確實已經到了傍晚。
李銘羽說,我要走了,你來一起吃個飯吧。小謝在,馬珊雨也在。
我說,好,我馬上就到。
我拉開門走了出去。
不論如何,我終究是逃不掉的。
馬珊雨也在。
很快我到了約定的地方,有我和李銘羽,謝如晴,馬珊雨。
謝茹晴看來並沒有一絲悲傷,她看起來就像一個送自己的愛人上京趕考的古時姑娘一般堅定幸福。
馬珊雨卻隻是安靜的坐在旁邊。我不知道她是否跟謝茹晴說起什麼,可是她今天如此安靜,應該會出乎謝茹晴和李銘羽的意料。
李銘羽笑著說了些什麼,我全然忘了,我隻是癡癡的想著馬珊雨。
當然,她就在我身邊。
想念一個在你身邊的人,大概往往都比較更痛苦吧。
謝茹晴偶爾會怪異地看我一眼,放佛她知道的比我想象的更多,甚至,她對我的了解比我自己都更加清晰。
我無暇顧及這一切,我的心裏愈發混亂。
我甚至開始指望早點離開這裏,離開馬珊雨。
很快我就如願了。
李銘羽說道,我馬上就要走了。
我說,那就走。
李銘羽看了看我,笑著說,好。
然後我們送李銘羽去火車站,李銘羽和小謝尚有無限的情話要說,我便給李銘羽提著行李背著吉他。
馬珊雨走在我旁邊。
臨行前,我握著李銘羽的手,說,哥們兒,祝你成功。
李銘羽卻突然變得苦澀,他說,兄弟,你好好的,別想不開。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出如此奇怪的話來,可是李銘羽沒有給我機會,他拿起行李,背著吉他,轉身就走了。
我也隻得目送著他離開。
此刻心中無限感概,甚至已經超過了對馬珊雨的感情。
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謝茹晴突然叫住我,說,銘羽跟我說,他有點東西留給你。
然後她從包裏拿出一個黃色的信封,交到我手上,說,銘羽還說,他很抱歉。但是他相信,你一定會理解他的。
我接過信封,苦澀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