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潔的病床上,玄羽蘭正一臉平淡地注視著灰蒙蒙的帳篷頂。
他已經醒了有一會了,隻不過他的腦子還有點混亂,待他把記憶中的事情給捋一捋。
“我記得…我被反抗軍們給救了,幕府軍也跑了,多麗絲和我在一起,老大應該也沒問題,天守露則去照顧受傷的……”
“紅蓮!”
紅色的身影隨即在腦中閃過,玄羽蘭匆忙從床上爬起。
“紅蓮!紅蓮!”
這時,玄羽蘭才從那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他沒事吧?!不!他不能有事!”
玄羽蘭下意識的想要往帳篷外走去。
可下一秒。
“噗咚。”
剛一下床,玄羽蘭就不受控製地朝著地麵栽去,就連床邊的水杯都被這一下給殃及到,“啪啦”一聲,碎了。
“為什麼,腳…會使不上力?”
正當玄羽蘭一臉的疑惑時。
他看向了自己的腳。
整隻雙腿呈死白色,不見一絲血色。
“走不了路而已,我還能爬。”
玄羽蘭也不顧及地上的玻璃碎片,一點一點地朝著門外爬。
說真的這種結果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期,像那樣遠超負荷的雷元素,不是自己肉體能支配起的。
現在隻不過是癱瘓而不是丟了性命這已經很值了。
“什麼聲音?你……醒了?!”
一名負責站崗的反抗軍顯然是聽見了帳篷內的聲響,推開帳篷門,一眼便看見倒地上玄羽蘭,從他的表情看的出來他對玄羽蘭的蘇醒很是驚訝。
“護士,護士!”
那反抗軍一邊將玄羽蘭從地上慌忙扶起一邊大聲呼喊著護士。
“怎麼了?怎麼了?”
不耐煩地聲音從帳篷外傳來。
接著一名嘴裏還叼著煙鬥的邋遢男人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我這才剛休息沒幾下呢。”
邋遢男人不滿地撓了撓他蓬鬆的頭發。
“咦?!你居然現在就醒了?這才第三天!不可思議!要是再過幾天你還醒不來,我都打算安排人直接把你火葬了。”
說著說著邋遢男人一手摸在了玄羽蘭的大動脈上。
“嗯……”
“怎麼樣了?和理醫生?”
那名反抗軍在一旁詢問道。
“醫生?!”
這回玄羽蘭是徹底驚訝了,這家夥還能是個醫生?全身邋遢不說,嘴裏還叼著個煙鬥,病人不能聞煙味這種常識都不知道的嗎?
“吵什麼吵,在把脈呢,還有別拿這樣懷疑地眼光看我,這煙鬥放在嘴裏單純隻是為了過過嘴癮,連煙草都沒加進去。”
說完,和理又專心地把起了脈。
“對了,我還沒向你正式介紹,這位是我們這塊出了名的醫師,他的名字叫灰廠和理,叫他和理就行,你身上的這些傷勢就是他處理的。”
那看門的反抗軍兄弟為玄羽蘭介紹到。
“謝謝。”
由於身體的不便,玄羽蘭隻能向和理點頭致謝。
“而我叫鬼次山一郎,叫我鬼次就行。”
簡單的一個自我介紹就完成了。
“那個,我的隊友紅蓮他怎麼樣?”
。。。
話一出口,周圍的氣氛立刻冷淡了下來。
“怎麼了?他沒事吧?對吧?”
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不妙,玄羽蘭的臉上逐漸有了崩潰的神色。
“他…”
鬼次準備說些什麼,但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始終沒有回答玄羽蘭的問題。
“嘶——呼——”
和理有模有樣地吸了口煙鬥並緩緩吐出。
“鬼次,我是醫生,這件事情還是由我來跟他說吧。”
。。。
見和理也嚴肅起來,鬼次也不好再說些什麼,識相的退到了帳篷外,給兩人留下來獨處的空間。
“他可能挺不過今晚了。”
和理說起話來也是直接,沒有一點地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