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兩人提著少年走到了包錢的房間。
“你咋這麼晚才回來呢。”
包錢拿出紙筆在紙上慢慢寫著。
“這小子惹上的仇家有點厲害,就調查的深入了些,順便搗毀了幾窩犯罪團夥,已經交到官府去了。”
包錢輕描淡寫著。
看著紙張上那順便兩個字,李冬一時語塞。
什麼時候探案是順便就能達成的事情了?
“這小子啥情況,你調查清楚了。”
李冬問道。
“這小子腦子肯定是有點問題,放火殺了那一家老小足足十二口,連家中五歲大的娃娃他都沒放過。”
包錢先是感歎了一句,頓了頓筆之後繼續寫道。
“這家夥原本應該也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孩子,但是因為這長相獨特,所以被拋棄了,被海邊的一個擁有同樣外貌特征的漁夫領養,至此,就這樣生活下來,約莫著他得和那漁夫生活了十年。”
李冬大抵已經能猜到這會是一個怎樣俗套的悲劇故事了。
“然後那漁夫讓人陷害了?”
“差不多吧,那漁夫身患疾病,為了看病已經花費不少錢了,因此,攢下了不少債務,那天要債的人過去把漁夫打了一頓,不久之後,漁夫便不治而亡,這個叫吳白的小孩看了全過程,之後找了個晚上就把債主一家老小全都殺了。”
“就這樣?那他身上的那些傷,都是和官府的人周旋得來的?”
“當然不是,人活著就要幹活,他身上的那些傷是給湖州這邊的一個負責搬運貨物的老板,幹活時那老板打的,可能還有其他同行,看他年紀小,欺負他也動手了。”
果然,天下的悲劇異曲同工。
可是對於這個少年,李冬卻著實同情不起來。
你就算有仇,也不至於把人家小孩也殺了吧?四五歲大的娃娃招誰惹誰了。
“你為什麼要殺了人家的娃娃呀,人家孩子也沒惹你。”
按耐不住心情,李冬還是問了出來。
少年郎依舊是耿直的模樣,頗為認真的回複道。
“我把人家父母都殺了,他年紀還小,生活的肯定會很困難,這我是經曆過的,與其讓他這麼艱難的活著,不如我直接送他了結了,也免得他受苦。”
少年郎的話特別認真,李冬頓時被這扭曲的世界觀所震驚,說不出話來。
“可是你有資格決定別人的生死?”
“啊,原來這還需要資格呀,我父親說別人對你抱有恩情,你也應該還回去,他們決定了我父親的死,我報以同樣的態度,有啥子問題嗎?”
李冬一時間沒法反駁。
罷了,和這個少年郎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你不是說這小子惹上的仇家麻煩大嗎,麻煩大還能讓他屠了滿門?”
李冬心中有一股火吐不出來,語氣有些不是特別好。
“是湖州陳家一個分支,陳家掌管著湖州的賭博和青樓生意。”
包錢在紙上慢慢的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