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把周文俊後腦的淤血一一清除,開始給他縫合傷口。
縫完最後一針,把包紮的任務交給後來的老大夫,她則是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
周文俊傷及後腦,她必須全神貫注。
完成一切的舒顏,此時十分虛脫。
“大人,您沒事吧?”楊天材關心的上前。
舒顏搖搖頭,扶著卓安的手起身來到院子。
等在外麵的一眾人,他們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了。
剛剛被舒顏惱怒的嗬斥,他們現在都在院子中等待,同時,大家新府尹又多了一層認識。
“府尹大人,原來您懂醫。”唐明遠語氣中帶著敬佩。
舒顏沒有直接承認,而是道,“我們在軍中的,多多少少都會些治療外傷的手段。”
大家心裏卻是清楚,這可不是多多少少的問題。
舒顏注意到院子裏那些被五花大綁的孩子,此刻他們被集中在院子中央。
“楊捕頭,怎麼還綁著他們?”
“可是大人,”楊捕頭道,“怎麼也要先抓回大牢審問一番再……
畢竟,那個幫他們融銀子的於掌櫃都被大人送進了大牢。
“你們大人都說我們無辜了,你這個做捕頭的難道想抗命不成?”那個領頭少年凶狠的道。
“我們私自去融銀子,也是為了給那個人找大夫而已,我們不是搶他的錢。”
“相反,我們救了這個什麼翰林,你們應該感激我們才對!”
“你這張嘴倒是厲害,”楊天材瞪他一眼,“發現傷者不報官,私自把人帶回來,你們還有理了!”
“半年前,我們的一個小弟被有錢公子當街暴打,我們也去報了官,可是你們官府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少年的眼光愈發凶狠,好似要吃人。
“你們說都是我們胡亂惹事,這是自己找的,讓我們以後莫要在大街上閑逛?!”
“閑逛?”少年嘲諷一笑,“那是你們有錢人才幹的事。”
“如果這人不是什麼翰林,隻是隨便一個普通人,你們會這麼巴巴的找上門?會出現在我們這四處漏風的破屋?”
幾句話,把楊天材給噎在那裏。
半天,他才解釋道,“京兆府忙碌,偶有顧不到的地方也是有的。”喵喵尒説
“偶有?你可這真會給自己開脫!”
“算了……”那少年一臉我就知會如此的神情,“你想怎麼說都行,趕快把我們解開。”
楊天材不由心虛的看向自家大人。
從前,他不過是個小小捕頭,那時的府尹大人也是個不願意惹事的,所以整個京兆府的風氣就是那樣。
他希望新府尹不要誤會自己也是那種人,他和他們不一樣,這是大人一入京兆府就看到的。
舒顏當然不會因為這個少年的憤怒指責,就盲目的責怪楊天材。
這不是楊天材一個人的錯。
“楊捕頭,放了他們罷!”她又重複了一遍。
楊天材這次什麼話也不說,帶著手下給那些孩子一一鬆綁。
舒顏看向為首眼神倔強、又凶狠的少年,“本官念在你們好心救人的份上,就不同你們計較了。”
“但是……”她提醒他們,“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報官。”
少年眼神一閃,似乎並沒有接受舒顏的教誨,隻是和其他孩子站在一起,戒備的望著他們。
這時,老大夫走到舒顏麵前,“大人,那位公子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舒顏點點頭,吩咐卓安把人弄到馬車上去。
她則是朝趙賀年伸伸手。
“怎麼了,嚴大人?”趙賀年一頭霧水。
舒顏道,“周文俊的錢袋子拿來……”
“哦,對。”
趙賀年這才想起來,剛剛他從少年腰間扯下的錢袋子還捏在手裏。
舒顏接過錢袋子掂了一下分量,不得不說,他們被那於掌櫃給坑的不輕。
周文俊攏共得了二百兩賞銀,被那家夥留下十兩做報酬,還坑了他們近十兩火耗。
看幾個孩子麵色和腹部,他們顯然還沒來得及用這些錢果腹,他們是真的拿到錢先去匆匆請大夫了。
舒顏把錢袋子扔到領頭少年懷裏,“這些,是你們救人的謝禮!”
“你……把這些錢給我們了?”少年驚訝。
“嚴大人,你把銀子給他們,豈不是正中他們下懷?”趙賀年道。
他讚同楊捕頭的,這些人應該抓到牢裏好好審一審的。
舒顏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周文俊要是醒了,肯定也會這麼做的。”
“多謝!”少年低低道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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