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這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一輛馬車冒著風雨在山路上急行著,一路磕磕絆絆,馬鞭聲不斷,響徹山林。
坐在馬車裏的小少年抓著窗沿穩定身體,他看了眼躺在身邊生死不明的人,不禁麵露焦急,一把掀開車簾子,還未張口便被風雨吹了滿嘴滿臉。
趕緊拉上簾子,朝著外麵大喊,“爺爺!還有多久啊?在不趕緊的這人就要燒壞腦子啦!”
伴隨著他的聲音的是一聲天邊乍響,銀白泛紫的閃電仿佛要將天際劈成兩半,照亮了片刻大地。
駕車的老大爺耳力不錯,就算有雷聲幹擾他也將自己孫子的問話聽了個清楚。他頭朝右邊偏了偏,高聲喊到,“快了!就在前麵了!駕!”喊完便又是一鞭打在馬股上。
馬車又趕了兩裏路,直到遠遠看到前麵的一座小樓時這才放緩了車速……
爺孫兩個在小樓主人家的引導下將那昏迷中人抬到了室內。那是一個長相精致俊秀還有些的稚嫩的少年郎,著一身價值不菲的錦繡華服可見其的身份非富即貴,但此時的模樣卻是狼狽至極。
不僅身染血汙泥漬,還重傷垂死,就像條死狗一樣任人宰割。
蕭楚河迷迷糊糊間,耳邊傳來似有若無的交談聲,“……隱脈嚴重受損……不能在習武了……”
已經有些不怎麼靈光的大腦牢牢抓住一組詞——武功盡廢!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胸間鬱氣難舒,竟是一口血噴了出來。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他聽到了那個送他來的小少年的驚呼聲,“啊!他吐血了!”
身邊暖融融的一片,柔軟舒適的床榻,輕薄溫暖的被窩,縈繞在鼻尖的清淡茶香與芬芳馥鬱的花香……隨著五感的逐漸清晰,床上的人意識漸漸回籠。
蕭楚河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搖曳的水色輕紗帷幔,一室青煙嫋嫋。帷幔的後麵,一道綽約的人影靜坐在那烹茶淺飲,不過一個模糊的背影卻道盡了人世間的萬種風情。
仙人……
蕭楚河有些呆,好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道溫潤可親的聲音,“你醒了?”
那道人影站起身朝著這邊走來,伸出根根猶如玉砌般的手指撥開帷幔,露出了其廬山真麵目。㊣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是一個令人賞心悅目的美人,其衣著樸素,氣質恬靜,爾雅。麵上白綢掩目,頰邊帶著柔柔的淺笑,整個人仿佛籠罩在暖光之中,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是一種讓人不自覺放下戒備的存在。
蕭楚河怔然了片刻,扯著有些幹啞的嗓子道,“是你救了我?”
她卻緩緩搖頭,麵上笑意不減,“是昨夜一對爺孫將你送到了這裏,你的救命恩人是他們,我隻是幫你上了些藥而已。”
蕭楚河費力的想要撐起身子,她趕忙去扶他,伸手從邊上的椅子上取過枕頭給他墊在背後。接著說道,“昨夜風雨大,我留了他們在此過上一宿,今日一大早確定了你無礙後便趕著馬車離開了。”
蕭楚河點點頭,斂下眸子有些遲疑的問道,“我的身體……真的……”他的雙手攥緊身下的被子,盡管心裏清楚,但心中還是有一絲希翼,希望之前都是他聽錯了,或者是做了個噩夢。
然而,她立刻斂了笑意,帶有些歉意的說道,“你的隱脈受損嚴重,武功盡廢,以後恐怕都不能在習武了。”
“抱歉,是我的醫術不精。”
蕭楚河的神情頹然又蕭瑟,他輕笑一聲,“這怎能怪姑娘?你與那對爺孫在關鍵時刻救下我,沒讓我就此喪命於荒野,已經是感激不盡了。”一頓,繼續道,“在下……蕭瑟,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
上方是一片長久的沉默,蕭楚河有些疑惑的仰頭看她,卻見她呆呆的立在那裏,嘴邊還未斂去的笑容有些僵。
蕭瑟:“姑娘?”
蕭瑟這一聲仿佛叫醒了她,她重新微笑起來,語氣卻非常鄭重的對蕭瑟說道,“在下花滿樓,乃江南花家第七子,是個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公子怎可用姑娘二字來稱呼我?”
蕭瑟呆滯臉:“……哈?
。您提供大神肥咕的[少年歌行]她是個精神病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