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吧!我在旁邊看。”他們現在的姿勢,在別人眼裏,就如同一對親昵的情侶,陶濤騰地站起身,解開圍裙,扔給他。
“這個要自己體會,看是看不會的。”
陶濤別過臉,不讓他發覺她羞窘的神情,“我可不想落個讓你嘲笑的話柄,今天就給你表現一下吧!”
左修然微微皺眉,“這麼不自信,那好吧!”
他穿上她的圍裙,與她換了個位置,抓了一團泥巴過來。
陶濤把手洗淨了坐在一邊。
桔黃色的吊燈從上麵照下來,光暈從罩環下向外擴散,仿佛極其溫暖。左修然兩條長腿分開著,T恤的扣子解開了一顆,頭發有幾絲耷拉著額角,心情好象極好,眼角逸出淡淡的笑意,就連幽深的眼底也有盈亮的光,那樣奪目,她不自覺走了神。
說實話,左修然真的屬於大帥哥,不管從哪一麵看,不管是站還是坐,都散發出一種慵懶隨性的氣質。如果他半睜著眼睛斜斜看你,那種魅惑撩人的眼神沒幾個女人能抵擋。
曾琪、飛飛都為他動心,一點也不奇怪,何況他是其中、其外都是金玉。
要是愛上這種男人,怕是會很心累。
“怎樣?”左修然正在鑄模,手中的泥土慢慢顯出雛形。
“嗯,很好!”
她是被飛飛拉過來學陶藝的,飛飛隻來了兩次,坐不住便放棄了,她到喜歡上這份安寧。有時看陶友的老公陪著過來坐坐,周日也想拉華燁過來。
“那是男人呆的地方嗎?”華燁眼都沒抬。
陶濤歎氣,如果華燁看到左修然這樣嫻熟地製作陶藝,又該說什麼呢?
左修然雖說不是行家,但也製作成功了一件象素描裏畫靜物的水罐,“送給你,獨一無二的。”他笑咪咪地,鼻尖都快抵上她的,“以後看到它,就要想起我。”
“行行,刻骨銘心。”陶濤怕了他,身子一矮,忙不迭地跑去結賬。
出了陶吧,左修然去開車,陶濤站在路邊等著,一側身,發現街對角櫥窗裏掛著的一件襯衫似曾相識,走近,才知道原來是那天晚上逛街時看到的男裝品牌的另一家分店。
這也算一種緣份哦!陶濤自嘲地一笑,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進去,買下了這件襯衫。刷信用卡時,手機叮叮咚咚地響了,拿出來一看,是飛飛。
“陶濤。。。。。。”飛飛象是剛劇烈運動過,有些氣喘,“你在哪?”
“在家。”她隨口應道,不想讓飛飛知道自己和左修然在一塊,不然飛飛又會大呼小叫的。
“你老公也在家嗎?”
陶濤一愣,營業員讓她簽名,她握住筆的手抖了一下,“不在。找他打官司?”
飛飛停了好一會,“不是,你們。。。。。。最近感情還好吧?”
“好呀!”陶濤覺得不太對勁,一顆心刷地提到了嗓子眼。
“哦,那可能是我多想了。我剛剛看見你老公陪著一個氣質高雅的女子在骨瓷店買餐具,他們買了一對情侶馬克杯。知道杯子代表什麼意思嗎?”
“杯具----悲劇。”
“不是,送給對方杯子就是陪伴對方一輩子。你老公看著她的眼神。。。。。。”
“怎樣?”
飛飛細聲細氣地說:“很溫柔很憂傷。”
也不知怎麼出了店,木然地向馬路對麵走去。左修然打開車門,盯著她手中的紙袋,吹了聲口哨,“上帝,是回贈我的禮物?”
她眼瞳擴散,沒有任何焦距,象看著他,又象看著天邊。
他接過紙袋,拆開包裝,“質地不錯,就是這顏色太正,不太適合我。。。。。。喂。。。。。。”
陶濤突地搶過他手中的襯衫,急急地走到路邊的垃圾筒中,往裏一扔,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不適合,又不代表我不喜歡,什麼人呀。。。。。。”左修然瞠目結舌地看著陶濤,傻丫頭脾氣真不小,一句話也說不得。
他怔忡了會,長歎一聲,緊走幾步,把袖子挽上,小心地從裏麵把襯衫捏了出來,咦,上麵沾了一團黏黏的什麼東西。
“唉,現在就業真難啊!”對麵走來一對老頭老太,對視一眼,“你看看連撿垃圾的都長這麼帥!”
左修然腳下一踉蹌,差點一頭栽進垃圾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