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東坊府邸。
大廳當中。
“東君,我們是第二次見麵了吧。”
嬴少傷黑色金邊衣袍輕輕飄動,如墨般的長發以秦國樣式的小冠束縛,墨色的發簪上麵符文,深邃的眸子,甚是平靜,身上上位者的威勢盡顯。
“不錯。”
東君焱妃目光同樣平靜無波,“岐山君,我們是第二次見麵。”
看似波瀾不驚。
但是,她已經在心裏對這座府邸,有了新的計較。
剛剛兩個門衛,看似普通,但一瞬間表露出來的氣勢與刀意,絕對是先天虛丹境。
府內的花匠、仆從、護院,看起來普通,但舉止之間暗含法度。
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尤其是,岐山君身邊的偉岸大漢“典韋”,隻表露出先天虛丹境氣息。
要知道,十二年前,典韋就已經名動鹹陽。
與岐山君一起,輕裝入趙,接秦王政,趙太後,入秦。
典韋更是以先天實丹境,力抗趙國名將李牧數戟。
要知道,李牧當年可是先天金丹境。
而典韋,似乎當年也很年輕,還是少年。
嗯~~
應該是少年,骨齡被東皇首領一眼能看穿,就是長得太不少年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先天虛丹境?
你給誰看啊~~
嬴少傷手一揚,對著已經擺好的另一長案席位,“請入座吧。”
東君焱妃微微一揖,優雅的入列。
素手將木盒,放在長案上。
“本君應該叫你緋煙呢,還是叫你東君?”
看著高雅的東君焱妃那秀美的容顏,嬴少傷淡淡一笑,開口出聲。
他繼承岐山君爵位,已入侯爵,封無可封。
按照,大一統的朝代,他就是王爺。
稱之為本君,毫不為過。
隻不過,有時候他並不沒有用這個自稱。
紅鸞星動,紅線入府,為什麼會應在她的身上?
東君焱妃,不應該是燕丹的老馬子麼?
先前他起了兩卦。
第一卦,東君的命格有所改變,與他有了一些羈絆,氣運飄渺。
第二卦,燕丹的命格變了,紅鸞星主消失,而且變得命運多舛起來,比以前更加凶吉難測……
當時看到燕丹的卦象,嬴少傷默默的為燕丹太子默哀。
可能是因為他想以燕丹為棋子,而讓燕丹多災多難。
唉~~
這就是命啊。m.X520xs.Com
燕丹,你是別人棋子,也是我的棋子,逃不掉的。
這是命數!
“嗯~~~”
東君焱妃目光閃了閃,心頭微微一跳。
緋煙,是她年幼時期的小名。
就算在陰陽家,除了上一代東君焱妃,東皇太一,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的小名。
他怎麼知道?
當初,東皇首領讓她接觸嬴少傷,她準備以緋煙之名,找機會接觸。
但是,隨著嬴少傷風頭越來越盛。
而且,除了第一次推算嬴少傷,看了一點蛛絲馬跡之外,就再也推算不了。
好像,嬴少傷整個人混混沌沌,朦朦朧朧,霧裏看花,沒有過去來往。
哪怕她再怎麼推算,也推算不出。
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嬴少傷也是卜卦高手,要麼就是背後有人出手。
“岐山君也可以叫我緋煙。”
聰明人與聰明人交鋒,勝負隻在一瞬間的蛛絲馬跡。
東君焱妃已經知道,她已經落入下風了。
……
這時。
嬴少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在大廳內飄蕩,“最近是你們陰陽家在推算本君麼?”
“你可知道,本君也會算卦,而且頗有研究。”
論占卜之術,最有名的隻怕要屬道家與陰陽家了。
他所知道,這兩家本是同屬一脈。
五百年前陰陽家脫離道家,劍走偏鋒,自成一派,追求天人極限。
隻是。
一開始,陰陽家並不神神秘秘,後來越來越藏頭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