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淞車都還沒停穩,就一臉興衝衝的進來,提著兩隻野鵪鶉道:“你看……”
彌漫著喜色的臉龐在瞧見江臨深那一刻稍稍的收斂,他腳步放慢,低垂著眼瞼,惴惴不安道:“這是我去劉家壩通知時,隊長兒子給的風幹野鵪鶉……”
一隻也就拳頭大小,肉質緊實,拿來當零嘴兒差不多。
劉大俊醃製野物的手藝在村裏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這點安然不陌生。
她衝江臨深擠了擠眼睛,樂道:“大俊醃的野鵪鶉,你也好久沒嚐過這一口了吧?”,安然樂嗬嗬的接過,另外一隻理所當然的留給謝淞,衝對方笑道:“定好時間了嗎?”
“明天早上七點……”
“行,你先回招待所休息吧。”
眼看著江臨深漸漸沉下了臉,安然甚至沒敢留對方吃晚飯,謝淞的腳還沒邁出去,就聽見江臨深淡淡的一句。
“鑰匙?”
謝淞手忙腳亂的從兜裏掏出一枚銅質的鑰匙,拋給江臨深,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然皺了皺眉,解釋道:“我怕自己睡過了頭,所以把鑰匙留給了他……”
江臨深把玩著那枚鑰匙,垂眸不語,也不知道將安然的話聽進去了幾分。
自討沒趣。
安然伸了伸懶腰道:“晚上想吃點什麼?我來做……”
“出去吃!”
“噢,也行。”瞅見對方明顯不愉快的臉,安然並沒有過多的堅持。
晚飯隨意對付了碗餛飩。
兩人走在已經逐漸蔓延起冷意的街道,昏黃的燈光下透過樹梢折射在江臨深繃緊的下頜線上。
像工筆白描的線條,流暢俊美。
安然將注意力轉移,順腳踢飛一顆形狀不明的石子,在寂靜的地麵上帶來窸窣的聲響。
江臨深無端的心底竄起一絲燥意,他沙啞著聲兒問道:“謝淞有對象嗎?”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的,安然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歪頭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媽……”
管天管地還管人談對象呢!
江臨深話一出口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他清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今兒你怎麼說走就走了?當真是有事要忙?”
就安然那躲在家裏呼呼大睡的模樣,半點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安然勾唇淺笑,目光在他身上流連,打趣道:“我都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江臨深扭過頭來看她,恰巧走到院子門前。
漆黑的眼睛不似以往的淩厲,反而帶著春水的柔情、溫柔,一股欲說還休的味道,刺激得人心髒狂跳。
“我的身體很好,要不然你檢查檢查……”
他的態度分明,在安然關上院門後,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安然摔上門,一把擒住他的下巴,往下壓了壓,肆無忌憚的摩挲著他的側臉,態度輕佻又邪氣道:“你確定?!”
江臨深的臉頰發燙,燒得耳尖都莫名的癢。
他低低的笑了。
眸底翻湧著驚濤駭浪,大掌落在安然微微屈起的膝蓋處,牢牢握住,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江臨深微眯著眼,捏住她的腿彎往上一提,另一隻手箍住她的腰身,瞬間將人摟了個滿懷。
“然然,我是個正常男人……”江臨深的視線落在對方紅潤的唇上,喉結滾了滾,似笑非笑道:“且現在無比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