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可曾聽聞過一種從天而降的死法(1 / 2)

雲霧繚繞的山中。

一個黑袍人恰好從一條山道長亭糾結經過,走到中間,突然一頓,撞在一根木柱上。

稍微回過神來,他甩了甩腦袋,卻瞥見不遠一塊青色石頭上,站著一個人。

他看了下周遭,見無人,翻過長亭木欄,落到地上,湊近石頭站著那人。

在那塊石頭底下,是一處不見底的斷崖。

黑袍人打量著上方這個欲要輕生的男子,小心翼翼問道:“道友,停在這崖邊是何故,這兒風大,可要當心。”

他聲音略顯稚嫩,話語很輕,沒有驚擾歲月和崖邊上的男子。

男人聽聞聲音,疑惑回頭看來,見一人,籠罩在黑袍兜帽陰影中,從他這個視角隻能看到下巴。

隻是他卻一眼認出了此人,令底下人緊了緊衣袍。

“子墟先生。”

男人見來者,連忙從巨石上爬下來,到蘇子墟身前。

離別崖底下無盡冷風蕭瑟,又見熟人,心中頓時有種悲涼升起。

“不瞞先生,昨日我下山,本想見我那山下的青梅竹馬,卻不料,她已嫁作商人婦,道著往事已不堪回首。”

蘇子墟挑了挑眉,拍著他肩膀,歎息道:“修行之事,一眼便是凡人一生,離別是常有之事,隻是道心的一種磨練。”

“那人是我十幾年的摯愛,隻因我那家中隻有老驢,比不及商人的馬車,昨日在舊街相遇,我們相顧無言,她旁邊跟有一女孩,她卻隻讓她叫我叔叔。”

男人抹著眼淚,背靠在石頭上,臉上遺落著悲傷。

蘇子墟明顯很少經曆此種事,一時間想開口,又不知說些什麼,最後斟酌著,小心道:“道友因此跳崖,又何必呢?你要想一想家中老父老母,白頭人送黑發人,最是人間悲傷事。”

“先生,我是個孤兒。”

男人低著頭,眼中淚更加濃鬱。

蘇子墟一時間語塞,沉默了許久。

他腦中思路轉動,道:“感情之事也是修行一部分,修道之人,成道第一刀便是先斬情,道友,你已經在成道邊緣了,切不要被心魔所擾。”

男子看著自己的手,眼中淚止住了些,抬起頭,發現天晴露出朗朗乾坤,恍然大悟:“先生,我悟了。”

子墟大是欣慰,隻是下一刻,便見男子爬上石頭,腿部發力,準備一躍而下。

他連忙止住男子向前的趨勢,苦笑道:“道友何必如此執著。”

男子見他一副可惜模樣,想起了什麼,解釋道:“先生誤會,我其實並非是因為摯愛痛失才想跳崖的。”

蘇子墟眼睛眨了眨,一臉迷惑問道:“那你是為何?”

“先生有所不知,在痛失吾愛後,我曾迷茫走在冷落街道,後遇到一位賣木雕的師傅,那位師傅被我悲情所打動,以極低的價格賣予我一本神功,此功大妙。”

男子從懷中拿出一本秘籍,上麵印著幾個大字“墜崖神功”。

他翻開一頁,隻見上麵寫著一段心法:“欲要財寶秘籍,神器神獸,需有跳崖之資,落崖不死,得前輩傳功,神獸相隨,美人相右。”

蘇子墟嘴角扯了扯,迷茫道:“這你也信。”

男子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此神功九死一生,教書先生有雲,有風險便有回報,此神功深諳此道。”

“既然底下有神功妙法,你為什麼不從山腳下過去,我記得底下有一條路通向崖底。”

蘇子墟帶著懷疑目光看著他手中那本封麵嶄新的書籍,怎麼看都不像是與神功掛鉤的物件。

“先生不必勸我,我心意已決,今日要麼粉身碎骨,要麼一將功成萬骨枯,我去也。”

話說完,他縱身躍下,子墟一隻手停在半空,隻抓了一個滿手餘溫。

他看了眼底下繚繞的迷霧,不見男人身影。

最後收手掌,想了想,從黑袍裏拿出一個黃金麵具,按在臉上,接著取了三炷香,立在石頭旁,煙氣隨著雲霧繚繞。

他揉著腦袋沿著長廊而走,穿過兩側蔥綠的竹林,渡過一段木橋,突見一方人間仙境。

林木生長,遮天蔽日,鳥語花香,處處是歲月孕養的精怪,它們見著來人,紛紛往四處躲去,怕生得很。

他慢慢穿過這方古林,撥開遮住眼簾生長的草葉,前麵突現一座巨大仙人殿。

雲霧繚繞,如同把大殿托在幻境中,時隱時現。

在大殿前方,起了一個厚重的石台,衣袍各色的弟子圍在底下,石台上麵有人正在交手。

在石台對麵,架起一朵雲,一個個赤袍弟子擁簇在四周,雲朵上,坐著三人。

皆是穿著一身黃色衣袍,金紋邊,模樣偏老,端坐雲朵上,顯得很是沉穩。

他靜悄悄的靠近那方石擂台,來到一人身旁,小聲問道:“這位道友,這裏可是天門?”

一個麵型方正的男子回過頭,看著身後這衣著怪異帶著一個麵具的家夥,皺了下眉:“你是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