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俘虜是什麼?”王守則說。
呂德點頭:“是啊,貴國皇帝隻願以一千俘虜換你在我們國家的吏部尚書呢,侄子認為吏部尚書在貴國也算得上是個大人物了,怎麼說都不值得一千俘虜呢?”
“咱們天可汗是說你把我元國俘虜全部歸還咱們,還有那吏部尚書呢,咱們就安然無恙奉上,兩國照樣可以相安無事了,否則,天可汗極有可能無法壓過南院這邊部落貴族們的憤怒。”
呂德說得頭頭是道,一切都有點危言聳聽,但實際情況大致相同。
隻是...而已.
想到李逸如今皇威浩蕩的樣子,王守則得知呂德的主意恐怕會落空。
“賢侄們,並不是舅舅不幫助你們,真是現在皇上說了一句話,你們舅舅我雖貴為大秦丞相,卻也逆不過皇上的意思呀。”王守則無可奈何,苦笑一聲。
呂德隻是愣了一下,因為印象裏王守則這大秦丞相份量很重並不是說三道四,而是或多或少都能左右朝局。
“伯父,真沒辦法嗎?”呂德的臉有點不大好。
王守則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辦法,但...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去爭取,但你也別報太大希望,你要這些俘虜的話,不如回去備戰馬、備錢。”
呂德雖不滿得此回答,但看著王守則臉上無可奈何的神情,卻又說不出話。
二人再閑扯淡,呂德便告辭而去,想把所得情報傳回,還要與木華黎商通和。
畢竟,這些俘虜就是南院方麵的,他就是覺得區區五千,不想要,換個秦國吏部尚書不虧,可是南院不是這樣認為的,那全是頭腦一根筋兒的好戰派人物,對下屬將士們看得極為認真。
……
當呂德和王守則在王府裏談話時,李逸卻在禦書房裏麵沉如水。
“下來,一直盯梢,而且,增加了對王守則府的監視,讓王守則了解到自己下一步所聯係到的人。”
李逸向下跪的暗影衛命令。
暗影衛當即說“是”便退而求其次。
“老王,我們丞相大人,非常活躍呀。”李逸冷笑著把暗影衛交出的安信丟到了桌子上。
王儒楓兩眼一閃,雖然不願介入朝堂間事務,但卻對外國有一種天然仇視之心,如今王守則暗中接見呂德也使其對王守則留下更多惡感。
“皇帝、王大人的這一舉動並不妥當,但不能因此就說自己是個通敵賣國的人,還不如慎之又慎。”王守則老了,勸說李逸別有過分之舉。
“好吧,我知道這朝官起碼有半數是和他多少有點瓜葛的,我才不自斷手腳呢。”李逸點點頭,但麵色並不甚好。
“估計過一段時間,王守則就上疏要求以所有俘虜換取張譯,您要沈晟淵前去替我抄下張譯舊底,待其回到安陽城,朕將由頭撤職。”
雖無法直接向王守則下手,但李逸並沒有做好無所作為的準備,取下一名吏部尚書的身份,亦算弱化了王守則的一方實力。
四方館裏,李華在為木華黎把脈,然後為他開出一副亂七八糟的藥方子。
木華黎看不明白藥方,謝過李華後,便把他送走。
直到呂德歸來,見木華黎手掐處方,接過一看,才愣住。
“老爺,這是那位禦醫為您開了個藥方嗎?”呂德表情古怪的問道。
“沒錯。”木華黎點點頭,疑惑地問:“這是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毛病?”
呂德苦笑道:“大人,您知道這個藥方的功效嗎?”
木華黎直接說道:“那個禦醫說治內傷用的是不是出了毛病?”
說完,木華黎的藥方左瞧瞧、右瞧瞧,隻是根本沒有動藥理的念頭,沒有看出什麼原因。
照他想的,總不弄個假藥方欺騙他?
“它根本不是用來治內傷的,是...瀉藥。”呂德搖頭晃腦的肯定的說。
“什麼?!”木華黎猛的抬起頭:“瀉藥?!”
“對。”
當呂德又點點頭時,木華黎立刻怒火中燒,一臉蛋兒因怒火上湧而漲紅。
“混蛋!這個小皇帝欺人太甚!竟然膽敢這樣戲我!”他把藥方撕了個稀巴爛,牙根一咬,恨恨地立刻衝進宮裏,把李逸殺了。
“大人們息了氣,我離開了王守則府,聽了些並不很好的新聞。”呂德因為免木華黎受憤怒衝昏了頭,便岔開話題。
木華黎確實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他下意問:“有什麼壞消息?”
呂德把王守則告訴自己的有關李逸的事告訴木華黎,木華黎聞言麵色陰沉。
過了半響,才憤然出口:“這還能說什麼呢!讓我來說,咱們馬上就要歸國了,因為秦國的皇帝提倡打仗,所以咱們大元和他們開戰了!咱們草原上的漢子還怕不?!”
“真的認為一場勝戰不會把咱們的大元放在心上嗎?如果不是上一次出來打草料的都是各個部族自發組織起來的族兵的話,那麼以秦國今天的黑騎兵能不能打到咱們大元鐵蹄呢?”
木華黎揮著手,恨恨地立刻回到了自己的祖國,集結兵馬與秦國幹了起來。
呂德無可奈何地翻白眼,他知道用武力來解決這個問題,如果真的可以打的話,那還等什麼時候呢?
他們北院對於大秦的研究很多,實際上不隻大秦一個人,就是周圍幾個國家,都知道。
光是雄踞東南沿海幾千年之久的趙國就夠他們喝上一壺了,而楚國,燕國,倭國等也並非善茬,它們恨不得秦元大戰,它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這就是大家所熟知的元國北院,隻有南院的肌肉男並不在意這一切,他們隻想用武力征服世界。
不過還好,盡管木華黎激進好戰卻能聽得下去。
“太保大人們,不要忘了這次我們的使命,等到接了我們北院士兵回家後,太保大人們都在想著如何戰鬥,有了太保大人和南院大王。”呂德從容輕言開了口,倒是叫木華黎再也不說話回去帶兵伐秦。
“哼!”但他冷哼一聲。
“明天朝會,你們走了,我見了那個小皇帝,氣得不行。”丟下一個字,木華黎轉身離開。
呂德苦笑著搖搖頭,算接下木華黎安排的任務。
他還擔心木華黎會再次與朝堂之上的小皇帝發生衝突。
第二日,舉行朝會。
呂德作為元國使臣正式朝覲大秦皇帝。
出於禮儀之邦,李逸倒排禮部為呂德舉行隆重歡迎儀式。
實際上是一波人迎了過來,李逸卻正襟危坐在龍椅上靜觀其變。
“外臣呂德是秦國的皇上陛下。”
呂德單膝下跪,秦國君臣之禮,他倒也學得差不多。
“平身。”花花轎子大家都抬上來了,自從這個呂德如此識趣之後,李逸就不再刁難了。
“耶律大人旅途艱辛。”李逸大笑,場麵話。
呂德也打著哈哈,“能夠遇到英明神武的大秦皇帝皇上,再苦再累都是值了。”
“哈哈哈。”李逸笑得前仰後合,內心卻是對呂德的高瞻遠矚,這個人,息怒不可以在顏色上,識時如神,算是一個人。
“耶律大,朕專門為你們備好筵席,等到早朝之後,耶律大就可以得到與朕和文武百官的好賞玩。”
“外臣遵詔謝天謝地。”呂德畢恭畢敬的向李逸行了大禮。
早朝基本上沒有什麼事情,不久便告一段落,李逸帶著人來到預備歌舞的正廳前。
一對仕女跳起舞來,羅裙翩翩,那一個個婀娜多姿的身姿,望著呂德這位始終身處西北大草原上的北元大漢,讓人熱血沸騰。
李逸默默的喝酒,目光不時的離開呂德的視線。
心裏算計著時間快到,往門口瞅瞅。
果不其然,不一會,有個太監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喊著:“陛下,喜報、喜報!”
李逸象征性的皺了皺眉,似乎在怒聲中說道:“難道沒有見朕在大宴北元使臣嗎?毛手毛腳做什麼!”
“皇帝請你死。”太監慌忙跪下。
“起床了,有事好慌張。”李逸本是假惺惺的發怒,罵罵咧咧的讓小太監們起床。
太監馬上向李逸提交了一封信,並大聲說:“皇帝、諸葛大人遣使傳信進京,黃河叛亂已被鎮壓!”
“噢?給朕瞧瞧。”李逸連忙招了招,小太監立刻把信拆了讓李逸看到。
原本喧鬧的正殿,如今也是一片寂靜,眾人的視線都盯住李逸手裏的那封信。
諸葛無敵如此迅速的平定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