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姚軍鎮所在的地方,是南越城往北的咽喉要道之一。
這一日,渾身是傷的趙武戎,攜越王影衛衛長白秋狄的人頭和六百殘兵,出現在大姚軍鎮的大寨下。
大姚軍鎮守將叫做吳洪,原本是大將徐聞麾下的一名萬夫長。
如今徐聞的兵馬快要打光了,吳洪也隻能率領五千步軍坐鎮大姚。
“蘇先生,您如何看?”
吳洪的大帳中,如今隻有一個青年儒士和吳洪兩人。
這個青年儒士叫做蘇良,是吳洪的軍師。
“趙武戎身上有七處傷。”
“其中一處,差之毫厘便要穿心而過。”
“若說是苦肉計,不像。”
“他身後沒有大軍,便是用苦肉計,也是沒有任何作用。”
“那越王影衛衛長的身份,也應該屬實。”
“影衛後頸,有烙文,配合暗語,可知其身份。”
“這人的烙文用暗語解開,確實是影衛衛長白秋狄。”
“至於那六百甲士身上的傷勢,也無一處是假的。”
“蘇某更是將眾多士卒分開審問過,他們的說法也和趙武戎一致。”
蘇良喝了一口茶,不急不緩的說道。
吳洪聽他說完,不由眉頭大皺。
“這麼說,當真是這個趙武戎,率一千輕騎來投奔南王?”
“結果越王在一千輕騎中,安插了影衛。”
“影衛衛長白秋狄洞悉他的想法後,雙方發生了拚殺。”
“最後趙武戎等人,斬下了影衛衛長白秋狄的頭顱。”
“趙武戎也被白秋狄重傷?”
吳洪明白,從現在掌握的一切情報來看,事情就是這般。
影衛衛長的腦袋,還在石灰盒子裏。
趙武戎身上的傷勢,也沒有半點做偽。
如今南王日益得勢,趙武戎這時候率領千騎來投奔,也確實是大功一件。
南王隻要重賞趙武戎,今後沙場上,像趙武戎這種賣主求榮之輩,隻會越來越多。
可吳洪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
“蘇先生,倘若趙武戎詐降又如何?”
吳洪思忖良久,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哈哈哈。”
“吳將軍多慮了。”
“這趙武戎詐降,有何意義?”
“他自身的傷勢,沒有三個月,絕對無法下床。”
“他帶來的六百甲士,基本上都有傷再身。”
“這些人,到現在依然被我們嚴加看管。”
“他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翻不了天!”
“不過,既然吳將軍擔心,這件事我們不必立刻上報上去。”
“且先觀察幾日,看他能出什麼幺蛾子。”
蘇良一麵喝茶,一麵不以為意的說著。
他是覺得吳洪實在是太多疑了,這種事情換做是他,早就上報上去了。
這不明擺著大功一件嗎?
趙武戎是老將趙璞之子,又率領一千人馬來投。
關鍵是還帶了越王影衛衛長白秋狄的首級前來。
越王影衛,每一個對越王都有非凡意義,隻這一條,趙武戎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不過蘇良明白,他到底隻是軍師,大部分時候,還是要按照吳洪的意思來。
吳洪是大將軍徐聞麾下的紅人,這個軍師誰都能做。
但是大姚軍鎮的守將,除了吳洪,還真沒幾人有本事來坐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