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越州城能決定眾人生死的,當然是越王項庭。
可是在越州城中,能夠說得上話的人,還是有幾位的。
帝師賈非文,相國裴參,戶堂主官李澄,國丈蘇常。
帝師在越王皇宮中,戶堂主官李澄是清流官員。
至於國丈蘇常,自己身上都有不少事情沒處理好,哪裏有餘力救別人?
眾人求來求去,隻能求到相國府上。
項庭此刻也在前往相國府,不過他去的並非是裴參相國的府邸,而是老相國齊鬆濤的府邸。
老相國齊鬆濤,是裴參的座師。
齊鬆濤擔任相國時,是越國廟堂上的老好人。
他無論點評任何人,都是好,好,好,是個名副其實的好好先生。
“拜見越王!”
齊府的侍衛看到項庭出現後,紛紛嚇了一跳。
如今齊府並沒有拿得出手的官吏在朝野中。
如果是老越王,念及往昔的香火情,還有可能來齊府走一遭。
至於如今的新越王,和齊府算是半點香火情都沒有。
“老朽齊鬆濤,拜見王上。”
聽聞項庭來到了齊府外,九十高齡的齊鬆濤也是趕忙在下人的攙扶下,出來迎接。
“老相國不必多禮。”
項庭上前攙扶,沒有讓齊鬆濤行禮。
“王上請。”
“王上駕臨寒舍,寒舍蓬蓽生輝,老朽榮幸之至。”
齊鬆濤雖然走路都有些費勁了,但他的口齒依然十分清晰。
“老相國,孤今日前來,是有事要向老相國請教。”
項庭這次來,並非是單純看望這個老臣,而是有一件極大極大的事情,要問計與齊鬆濤。
“王上要問的事情,老朽恐怕已經知曉了。”
齊鬆濤笑了笑,在看到項庭的時候,他就大概想到項庭的來意了。
“既然這般,請老相國為孤解惑。”
項庭坐在了齊鬆濤對麵,齊府其他人,除了一個青年留在齊鬆濤身旁外,其他人都已經離開。
“王上可是為殺人而來!”
齊鬆濤麵色微正,語氣認真的說道。
“是。”
項庭點頭。
“按照賈先生的意思,中和殿那群朝臣,有一半都該殺。”
“不過賈先生說,那隻是他的一孔之見,讓孤來問問老相國的看法。”
項庭說完,就看向這個快百歲的老人。
“王上,中和殿的朝臣,要殺一批,放一批,用一批。”
齊鬆濤遲疑片刻,還是開口說道。
“老相國細說。”
項庭麵露喜色,他之前還擔心齊鬆濤依然要做好好先生,什麼都不說。
但是對朝堂上那些官吏的了解,齊鬆濤絕對是越州城第一人。
如今越國朝堂上那位官吏,有許多都是齊鬆濤的門生故吏。
隻是齊家有些青黃不接,齊鬆濤之後,再無出眾之人,哪怕是矮子裏麵拔高個都不行。
到了如今,齊家在廟堂上,一個拿得出手的官吏都沒有。
“六堂主官,除開兵堂,刑堂主官外,雖然有過錯,但都是有才幹之人。”
“兵堂主官,甚至兵堂內三品以上官吏,全部該殺!”
“國家危難之際,這些人食君祿,心思依然在叛軍那邊。”
“偌大兵堂上下,竟然無一人站出來參與越州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