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愛卿覺得,秦翦將軍此計如何?”
項庭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秦翦,這個秦翦不是大王子的人,但也不是越國行伍中的翹楚。
今日之前,項庭對這名武將的印象都是中規中矩。
沒曾想,對方今日在殿上,竟然有這樣一番論調。
“王上,臣認為秦翦將軍這般用兵恐怕不妥。”
兵堂主官匡衡忍不住拱手說道。
匡衡不是覺得秦翦說的不對,而是覺得秦翦說的實在太對了。
越州城是越國境內最難攻打的城池,大王子和徐聞的兵馬長驅直入而來,幾乎無法攜帶大型攻城器械。
這般情況下,大王子如何能拿下越州城?
“王上,叛軍項遠和徐聞自馹州城和海備軍駐地發兵。”
“長驅直入之下,不等他們行至越州城就已是人困馬乏。”
“若是等他們在越州城擺開陣勢,充沛休息,越州城危矣!”
“必須趁他們尚未站穩腳跟,就率領越州城全部甲士,正麵撞陣,力求一戰建功,徹底拿下這些亂臣賊子!”
匡衡這番話,得到了六堂主官和不少文臣武將的附和。
顯然這些官吏都覺得,兵堂主官匡衡這般主動出擊的戰略,更加穩妥!
“匡衡!你這匹夫!怎敢擾亂聖聽?”
在其他文臣武將附和的時候,那個叫做秦翦的年輕將領越眾而出,指著匡衡的鼻子破口大罵。
“王上,萬萬不可聽信匡衡的讒言!”
“我軍若是正麵衝撞,必然正中項遠和徐聞的下懷,那就是他們最想看到的局麵。”
“越州城可用之兵,和叛軍兵力懸殊。”
“正麵撞陣,隻能留下五萬越州甲士,和三千越王精衛的屍體罷了!”
秦翦韜光養晦多年,深諳兵事。
匡衡一開口,他就知道匡衡是在蒙蔽天聽!
“秦將軍退下,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用兵之道,從來就不能拘泥一格!”
“無論是匡衡主動出擊之計,還是你這以守為攻之計,在孤看來,具是可行。”
項庭此言一出,不少文武眼中,有一絲譏諷的神情一閃而逝。
前些時日項庭連頒十道旨意的時候,不少文武還覺得,這位年輕越王也是胸有溝壑,腹有韜略之人。
今天聽到項庭說秦翦和匡衡的計策都可行的時候,眾人如何不明白,這位越王就是一個糊塗蛋。
“王上,並非如此!”
聽到項庭竟然覺得匡衡的計策可行,秦翦頓時著急的再度開口。
“匡衡的計策,萬萬不可行!”
“五萬大軍正麵撞陣十三萬大軍,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在秦翦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匡衡冷哼一聲說道。
“秦翦!”
“滿朝公卿,就你一人知兵不成?”
匡衡一開口,早就投誠大王子一派的其他官員,也紛紛開口聲援。
眾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即便不能讓項庭同意五萬大軍正麵衝陣。
他們也要阻止秦翦成為守城主將!
匡衡更是不動聲色的看了秦翦一眼,心中暗道。
‘此人在越國行伍多年,從未展露崢嶸。’
‘但方才一番論調足可證明,此人也是身負韜略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