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蘇陌黎不答應,不怒反笑:“你果然與她一樣,可惜這件事由不得你。”
然後在下一刻,那人手裏便出現了一團黑光,這團黑光給蘇陌黎的第一感覺就是邪惡,俊美妖孽的臉孔上籠著濃濃的冰寒之色,黝黑的雙眸中仿佛蘊蓄著一頭野獸,凜然殺機毫不掩飾地出現。
黑光幾乎是轉瞬之間就來到他麵前,蘇陌黎暗自挑眉,欣長的身影輕輕一別,似乎輕鬆的躲了過去,但他一點也不敢大意,躲得太過輕鬆反而不太正常。
如他所料,那人放出這團黑光也隻是為了引去他的注意力,見他安然無樣地躲了過去也沒什麼驚訝,隻是戴著手套的手在身前虛晃兩圈,一抹淡淡的虛影出現在他身前。
那虛影黑發如墨,肌膚瑩白剔透,精致秀麗的臉龐之上有著一雙璀璨的星眸,神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赫然便是步回的模樣。
蘇陌黎看到這虛影的瞬間便一晃神,但他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一個虛影,可惜他方才一晃神的功夫被黑衣人充分地利用,一絲黑氣悄無聲息地攀附上了他的手臂。
“卑鄙!”蘇陌黎暗罵一聲,捂著手臂後退幾步,一雙犀銳如鷹眼的眼森然地盯著黑衣人。
如果不是因為突然出現的步回虛影,依著蘇陌黎的判斷,他應該可以將那個令人生厭的家夥活捉,但卻沒想到那人居然是這麼不要臉的貨色,居然用步回來影響他的心神,這讓他幾乎有把這個人千刀萬剮的衝動。
黑衣人安然自若地看著蘇陌黎,突然發出刺耳難聽的笑聲:“匕曲閣下果然與步回小姐情誼頗深,隻是一個虛影便可以使閣下方寸大亂。”
“廢話少說!你對我做了什麼?!”說話的同時,蘇陌黎便感到被黑氣纏繞的左臂上忽然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仿佛有無數根利刺隨著血肉鑽入了骨髓,透骨的疼痛折磨。
這種疼痛一般人肯定慘叫出聲,但他僅僅是輕輕皺著眉,暗中猜測這應該是一種毒素,權衡片刻後便從腰間拔出一把小巧鋒利的寒刃匕首,冷靜而理智地揮手刺向自己的左臂。
寒光一閃之後,血腥味漸漸彌漫開來,蘇陌黎卻連眉頭皺起的弧度也沒有絲毫改變,反而舒展開來,仿佛這一刺緩解了一些疼痛。
絲絲縷縷的黑氣順著血液不甘心的下落,蘇陌黎執著寒刃匕首的右手橫在身側,看著黑衣人的目光仿佛透著不屑,但是也同樣透露著他的森然冷意。
丟車保帥,顯然他明白這種“毒素”需要血液的傳輸,所以選擇這種自殘的方式減輕“中毒”程度,並且沒有一絲猶豫,仿佛根本不知道匕首刺入血肉的冰冷和疼痛。
黑衣人此刻的確有些震驚,他聽過匕曲在道上的評價,心機深不可測,做事手段狠辣冷戾,為了發展自身不知沾染了多少肮髒而汙濁的鮮血,憑著極輕的年紀便能發展到這一步,與他陰冷嗜血的性格有很大關係。
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他足夠狠,前不久他接手了一個A級委托,委托隻是讓他殺死海龍幫頭子黑鄂一個人,但他卻血洗了整個幫派,甚至連幫派中人的家眷所在地也一並夷為了平地,而他這麼做僅僅是為了杜絕後患斬草除根,更不用提之後接手海龍半地盤勢力時候用的殘忍手段。
這樣的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一瞬間,黑衣人忽然覺得他不該惹上這個人,這種人若是拚盡全力便會不計一切後果,如果等他的實力再上升,所有的罪他的人都將麵臨無盡的黑暗深淵。
但這個念頭隻是閃過一瞬便被他隱去,他看著蘇陌黎滴血的左臂無聲的笑著,慢慢道:“你以為這樣做就可以擺脫嗎?桀桀……好好享受吧。匕曲閣下,我相信您會喜歡我送閣下的禮物的,後會有期。”
最後四個字說完,黑衣人的身影便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原地,而這一次,蘇陌黎終於看清了他的身法,但是還沒等他想到什麼,左臂傳來的潮水般的疼痛感幾乎將他的意識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