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房間裏氣憤詭異,步回半閉著眼睛,花木則一直用一種淡漠的眼神注視著方明和其他人,即使身體的疼痛已經達到了極點,她反而覺得這是一種幸運,可以隻理會身體的反應而不必去思慮太多。
方明帶著那些人都在房間裏坐了下來,但是那個曾經跟花木接頭的人卻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外不敢進來,時不時看一眼花木和方明,眼神躲躲閃閃,懼怕不已,想逃走但是也沒這個膽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步回終於把花木體內最後一絲不該有的能量轉移走之後,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額頭上早已經汗濕,汗珠順著發縷滴落。
花木渾身上下早已經濕透,整個人就如同是從水裏打撈出來的一樣,但是她卻沒有絲毫的放鬆戒備,經此一事她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完全沒有行動力,可以說是任人宰割,如果方明想要趁此機會帶走她,她跟本無力反抗。
步回此刻也好不到哪裏去,看起來是她消除了那個能量球,可實際上她並沒有將能量球消除,因為時間上根本來不及,沒有半天的功夫別想徹底消除,為了加快速度,她隻好鋌而走險地將那股能量引入了自己的身體。
阿九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這件事情,藏於隱秘處的它差點忍不住跑出來給她一個毛栗子,那股能量危險無比,她居然還敢主動吸收進體內,真以為她的身體是無敵的麼。
從身體強度上說,步回比花木要好上不少,再加上那股能量原先就已經被削弱,所以暫時並沒有給她帶來特別大的痛苦,可也絕對不好受。
體內的白色能量隻能盡力延緩那能量的破壞力度,帶來一陣又一陣刺痛的感覺,步回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花木絕美的臉孔上寒霜密布,繼而看了步回一眼,有些無奈地說道:“你還好吧?”
步回點點頭,盡力壓製住身體裏的能量波動,麵色平和地問道:“方先生想要做什麼?”
方明不知何時弄來了一瓶酒,又拿出一個杯子倒了半杯,自己慢慢喝著,目光卻一直盯著花木不放,然後揮手把門邊的那個男人叫了進來。
“她原諒你,你活!否則……”
方明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但是步回卻聽出了一點冷厲的殺意,她毫不懷疑,隻要花木說一個不字,這個男人絕對活不過今天。
那男人渾身頓時顫抖的如同風中殘葉,在原地停頓了一會,隻能瑟縮著走進房間,然後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哀求道:“我……我當初真的沒有想到會對您造成這麼大的傷害,我真的不是存心要害您的,懇請花小姐原諒我!”
步回斂起了眼眸,沒有再看,隻聽見花木帶著熟悉的嫵媚音調詢問道:“那張紙條是誰讓你給我的?”
那人畏畏縮縮地看了一眼獨自飲酒的方明,牙一咬就說道:“紙條是方明讓我給你的,但是內容是我自己寫的。”
花木冷笑了幾聲,再次問道:“你知道地址上代表的是哪裏麼?”
那人艱難的點頭,但是很快就說道:“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給您帶來這麼大的傷害!我……”
話還沒有說完,那人便滿目驚愕地看見一根血紅的長鞭在自己左胸中貫穿而過,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心髒被一擊貫穿那一刹那的急劇收縮,還有全身血液都停止流動的感覺。
隨著一聲物體抽離肉體的聲音響起,花木收回了玫瑰鞭,但就是這一擊一收便消耗了她所恢複的所有力量,此刻隻能再次癱軟在沙發上。
雙目不敢置信地圓睜著,那人便直直地向後仰去,重重倒在了地板上,妖豔的血紅從他背後汩汩而出,浸紅了身後的光潔地板。
步回鼻端飄來濃鬱的血腥味,但是這股味道她並不陌生,黑瞳上的長睫微顫便遮去了她眼底的色彩,耳中聽得方明輕笑了一聲說道:“花兒你還是這樣心急,不過他也的確該死!”
花木的笑聲更加妖媚,但是卻透著一股蒼涼之味,良久之後她才說道:“方明,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麼而來,我當初千方百計把它帶了出來,卻沒想到你連這幾日都等不及,白白浪費了我的一切計劃。”
當初花木回國不僅僅是因為越柏嶸的委托,更是因為她已經洞悉了方明的野心和對那麵鏡子的覬覦之心,想著以己為餌將煙硝遠引國內,卻沒想到他竟已看穿她的手段,在她做好一切準備之前就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使得她之前所有的安排全部落空。
步回雖不知道這方明和花木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是此刻也能將底探個七七八八,隻是她現在更擔心是方明究竟想要怎麼處置花木,而她自己又該如何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