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一次偶然讓她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幾乎讓她崩潰,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枕邊人背叛了她,不,她的枕邊人根本沒有屬於過她!
東窗事發,那男人席卷而逃,留下病重的薛凝和還未出世的孩子。
薛凝的父親聽聞這一噩耗,原本就年老的身體頓時受不了打擊,比薛凝還要早一步離開了人世,自此,薛凝樹倒猢猻散,原本幸福的生活成了夢幻泡影。
人走茶涼,薛凝靠著最後的積蓄僥幸活了下來,卻從此一蹶不振,漸漸被人們所遺忘,他們慢慢地忘記了這個曾經對風水道術有著高超造詣的薛家大小姐。
經曆了這些變故,薛凝再沒了繼續風水道術研究的意願,獨自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和父親的遺物,包括那本蠱術孤本,隻身離開了傷心之地。
她在父親的遺物中找到了一幅地圖,根據上麵標注的信息來到了雲南西雙版納熱帶雨林,並找到了這個位於雨林中卻並未被人們知道的地方,根據地圖上的信息,這裏的名字就叫做莞緇。
薛凝在這裏住了下來,並且把這裏原本就存在的天然迷障改製成了一片瘴法,既是為了防林子裏的毒物野獸,也是為了使自己與孩子不被打擾。
這個密室也是原本就存在了的,薛凝猜測這是當年的那名先祖留下的,因為她在這裏找到了許多未孵化的蠱蟲和蠱術筆記。至於為什麼那串鈴鐺可以打開著密室,她也是看了這裏的筆記才明白了原委,為了尊重先人的意願,她便告訴她的孩子,如果有人拿著鈴鐺來到這裏就必須為他打開這個密室,無論他是誰。
她一個人生下了孩子並把他撫養大,隻可惜當年的重病讓她落下了病根,這個林子裏的氣候並不利於她的病情,時常會讓她的病情複發,她隻活到小魚兒八歲的時候就過世了。
日記從這裏戛然而止,從那急促潦草的筆跡來看,她在寫的時候應該就是病發了。
步回閱讀完畢放下日記,輕輕歎出一口氣,從某種程度上說,薛凝的命運和她的母親是一樣的,同樣都是被情所傷,同樣都是對情絕望,同樣留下了無辜的孩子獨自一人。
想起那個有著燦爛如太陽一般笑容的少年,步回吸吸鼻子,難得地有些悲傷的情緒從心底湧出。
——都是同病相憐的人呢。
步回覺得,如果她再經曆幾次這樣的事情,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對男人有信心了。
把日記放到一邊,步回覺得出去後還是把這東西交給小魚兒更好一點。
除了這本日記,還有一本簡簡單單的筆記本,上麵寫的才是步回真正想看的,上麵寥寥草草地寫了幾段話。
“你能走進這裏就一定不是什麼笨庸之人,這裏的東西都是原本就存在著的,你想拿便拿,我無權幹涉。但是這個木盒中的東西是我的,我不求你分文不取,隻希望你能將我的日記和這本筆記交給我的孩子。我已身死,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無法知曉,我隻希望你可以善待我的孩子,不要為難他。
如果你是個善良之人,並且有能力的話,我希望將我的孩子托付給你。這裏很安全,但是終究不能讓人健康成長,我雖然不希望他被塵世所傷,但是這也終究不是萬全之法,在臨死的一刻我已看開,人活這一生,就是要擁有形形色色的經曆才會活得有意義,沒有了悲傷的襯托又何談快樂……
我的一生或許不幸,但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更加體味到幸福的寶貴,這是我的感受也是對你的忠告,請你明白這一點,不要錯過了任何幸福。
——薛凝絕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薛凝這個人還真是有夠戲劇性的,臨到死了才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