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鄉,五丈村。
下午,太陽格外燦爛。
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立在村口,望著前麵那座熟悉而陌生的房子,他略微有點發呆。
這個年輕人叫陳墨,五丈村僅有的一名大學生。
在大學的四年中,他一直沒回來。
倒非自己不知好歹,隻是由於家境貧寒,僅能在寒假、暑假期間利用兼.職、掙學費、生活費。
如今他已經畢業,因此在第一時間就回國。
“幾年沒回來,也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了,爸媽是否還安好。”
陳墨想家心切舉步回家。
沿途沒見到幾個人的身影,此時,鄉親們都該在家吃東西。
幾分鍾之後,陳墨走到了一間低矮的泥瓦房門口。
這,就是他家了。
“老二,要不咱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去什麼醫院,那可都是吞金獸,咱什麼家底你還不知道嘛?雖然小墨這幾年沒怎麼用錢,但萬一他要結婚咋辦?再說了,我這又不是什麼大病,還死不t。”
“可是,你的腿”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就不用再|
陳墨正要打開門走進去,可聽見房間裏吵吵鬧鬧的聲音,不由停了下來。
房間裏說著話的是父母、陳平、李秀芝。
"爸,媽,我回來了。”
陳墨內心複雜異常,終於咬牙推門而去。
“孩他娘,我剛才似乎聽到小墨的聲音了,是不是老了,出現幻聽了?”
幽暗的室內,躺著床榻的陳平忽然抬頭,渾濁的眼睛中,出現一絲意外,卻閃著光。
“我我也聽到了。”
旁邊,李秀芝端著飯碗的手卻忽然發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真的回來了!
“爸!媽!"
陳墨立在門外看二老身後顫聲喊。
“小墨,是小墨回來了?”
陳平興奮之餘,奮力下床但一個趔趄,即將摔倒。
“爸,你怎麼了?”
陳墨內心一驚,箭步衝出來扶起爸爸。
“咳咳!爸沒事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
陳平半個身子靠在陳墨身上,這才不情願地站起身來,粗野的臉上,盡是久別的歡愉。
四年過去了。
自從陳墨進入省城求學後,一直未見有兒子的身影。
這幾年,很多人說自己的兒子恐怕早就進入傳銷了,要不怎麼會連年累月的回家呢?
但是陳平很信任兒子,他甚至曾經為這件事跟那些男人吵架。
如今他的兒子總算又來了。
“爸,你的腿怎麼了?”
陳墨卻關心爸爸的雙腿,把他小心翼翼地扶上床之後,逼問起來。
"嗬嗬!不提這個,孩他娘,小墨難得回來了,去宰一隻老母雞,今兒咱要好好好吃一頓。”
陳平好像不願意提起這件事,隻看了李秀芝一眼,大聲笑了笑說。
“媽。"
陳墨看著媽媽,眼睛裏的問話之意卻盡收眼底。
“唉!這都是那些殺千刀的家夥幹的。”
李秀芝正因為陳墨回來而高興得哭了起來,這個時候提起了這件事
事在人為、目在人為的歡樂變成了悲憤、仇恨的正宗。
“是誰?”
陳墨的拳頭攥得緊緊的,眼睛裏有怒火燒灼著。
果然是人。
“你考上大學的時候,第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是你爸向村長借的,你爸答應了他,待你畢業找到工作後,一定會連本帶利還給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