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男對著葛雲朝說:“世子上次的書信,寫得不明不白。安安十分擔心,不知道你們這邊發生了什麼事。”
“知道了,這回我會解釋清楚的。”
啞男頷首,走出了書房。
王思陽脫口而出:“世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葛雲朝不以為杵,把自己看過的信紙遞給王思陽,無奈地苦笑:“女人不都是時時刻刻向著自己的夫君嗎?沈安安怎麼就時時刻刻提防著我呢?”
王思陽略略遲疑,接過書信。他粗粗看過一遍,輕呼:“還是沈姑娘想得周全!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果然是這個道理。”
葛雲朝斜一眼王思陽:“你應該沒忘記,你是我的幕僚吧?”
王思陽“嗬嗬”一笑:“世子應該也沒有忘記,您和沈姑娘還沒有成親,也沒有定親吧?”
他接過葛雲朝遞過來的信紙,一邊讀信,一邊說,“世子,沈姑娘籌備這些事的時候,她都不知道世上有一個您,如何稱得上‘不向著你’?五年前,她才多少歲啊,她就想得如此周詳。如今她是男子,我定然要與她結拜。”
葛雲朝重重咳嗽一聲。
王思陽立刻噤聲,訕訕地笑了笑。
葛雲朝倒不是真心覺得,沈安安不向著自己。單就啞男那一句,沈安安因為不知道他這邊發生了什麼,所以她很擔心,已經把他的小心髒燙得妥妥帖帖的。他可不認為這是抱怨,這明明是沈安安對他的關愛,他當然必須認認真真回信。
他留了最後兩張信紙沒有遞給王思陽,反而把它們疊整齊,放在心口的位置,這才打開桌上的地圖,對著王思陽說:“按照安安的規劃,隻要把這個山頭打開,桃花寨確實可以變成‘桃花村’。餘下的人,在這一片建個村子,四周地勢平坦,兆安江就在不遠處,可以改造成良田。隻不過——”
他微微皺眉,“這一片,如今是亂葬崗,隻怕會有人犯忌諱。”
王思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世子,如果一個人快要餓死了,他看到一隻鬼,手中拿著一塊餅。你說,他會上前搶奪這塊餅嗎?”
葛雲朝微微一怔。人,一旦餓極了,易子而食的事比比皆是,怎麼會在乎區區一個亂葬崗。
他歎一口氣,忍不住抱怨沈安安:“她早就有了全盤計劃,偏偏每次見到我,她都眼巴巴地問我,能不能給桃花寨的百姓多一些優待。”他每次都內疚萬分,尤其是他決定娶她之後,他時常問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堅守原則呢?
葛雲朝暗暗歎氣,比照著沈安安的書信查看地圖,“看她信上了意思,她準備了一年的糧食與種子。如此一來,隻等我們解決了柳彥行,就能拔營南下了。”
王思陽婉轉地提醒葛雲朝:“世子,您和沈姑娘雖說立場不同,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矛盾。如果你們曾經兵戎相見,隻怕你們之間,就不是幾句話可以和解的。”
葛雲朝脫口而出:“你說魏王和飛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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