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彥行半跪在地上,試圖為花蓼止血,嘴裏叫嚷:“你既然恨我,為什麼還要救我?”
韓杼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所有人都看到了,花蓼被繩子幫著,他沒有能力替柳彥行擋刀,是柳彥行抓著他,把他當成擋箭牌。
他的師傅,清冷端方的君子,他怎麼會是這種信口雌黃,一心害人的惡鬼?
韓杼想要質問柳彥行,可他的嗓子發不出聲音,他的世界已經崩塌了,他懷疑自己在做噩夢。
韓梅木然地瞥一眼花蓼和柳彥行。她眼見柳彥行隻是一味嚎叫,卻沒有真正的止血動作,轉身對著葛雲朝行禮:“花蓼快不行了,世子想最後聽聽他怎麼說嗎?”她的言下之意,需要她替花蓼止血嗎?
“不必了。”謊言沒什麼好聽的。葛雲朝示意沈安安的手下替他製住韓杼。那兩人看向沈安安,見她點頭,這才從葛雲朝手中接過韓杼。
就在三人換手之際,韓杼如夢初醒,對著柳彥行大叫:“是你,所謂的山神也是你的詭計,一定是這樣。”他轉頭看向韓梅,“他借著山神的名義,把年紀大的,身體虛弱的人全殺了,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你口中的仙丹會讓他們越來越虛弱!”
韓杼說的是事實,五石散確實會折損服用者的壽命,但柳彥行並沒有考慮得這麼長遠,畢竟他很快就要當皇帝了,天門寨的人如何,與他關係不大。
當然,把五石散的配方交予柳彥行的人自然考慮到了這點,所以從一開始,馮侖必須用人命換取運送鐵礦石的機會,這個規則一直延續多年。為了防止天門寨的人發現五石散會損害身體,那些對藥物忍受力差的人,早早就喪命了。
現場的每個人都明白這一點,可是任憑韓杼如何叫嚷,都沒有人接他的話茬。
韓杼像瘋了似的掙紮,幸好沈安安的兩個手下都會武功,才能牢牢製住他。
葛雲朝向著韓杼努努嘴,對韓梅說:“你都看到了,哪怕他的藥性快過了,他的力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控製。一旦沒了五石散,他的力氣隻會更大,行為也會更瘋狂。他一個人尚且如此,天門寨總共兩百人,你認為自己有幾條命?”
韓梅低垂眼瞼,認真地回答:“世子,我和馮侖是夫妻,我們商量好的,我們必須為做過的事贖罪。如今他不在了,我得替他守著天門寨,也得贖清我們身上的罪孽。幫著村民們脫離五石散的控製,這是我唯一能夠想到的途徑,也是整件事最好的收尾。”
“我幫你。”沈安安突然插嘴,“你需要藥材,我可以幫你買藥材;你需要人手,我可以借你武功高手;你需要封閉場所,我也可以找人幫你把山洞的出口砌起來。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有辦法幫他們脫離五石散的控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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