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男攙扶沈安安躺下,繼續安撫她:“他既然相信你不在了,那麼我們和他們便沒有關係了。等到妥善安置了村民,我們先去北方看雪,雪中的梅花甚是美麗。”
沈安安點頭,失神地咕噥:“原來他果真掌握著那些人的蹤跡。這樣說來,他一定知道他們受何人指使。”她轉頭看向啞男,“他誤會屠一刀也是他們之一,他在為我報仇?”
“應該是這樣。”
沈安安呢喃:“我原本隻是想提醒他,沒有什麼事是絕對的,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睡吧,和我們無關的人,不要再想了。”啞男替沈安安掖了掖杯子。
這一夜,沈安安睡得極不安穩。當日在客棧,那些黑衣人每一招都想要葛雲朝的性命,他殺了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對,可她腦海中的葛雲朝總有笑盈盈的,笑起來那麼溫柔,那麼好看。
第二天一早,沈安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到葛雲朝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盯著她。她眨了眨眼睛,用力閉上。她一定還沒有睡醒,她做夢出現了幻覺。
她用力點頭,對,一定是做夢。她小心翼翼地再次睜開眼睛,入眼依舊是葛雲朝的臉,他的表情仿佛想要吃了她一般。他很生氣?
“啊!”沈安安尖叫著坐起身,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縮在床角戒備地盯著葛雲朝,結結巴巴質問他,“你,你怎麼進來的?啞男呢?”她切斷了桃花寨和外界的所有通信,包括南山上的那條暗道。理論上,一隻蚊子都飛不進來。
葛雲朝沉默地看著沈安安。他很生氣,恨不得狠狠打她幾下屁股。可是當他看到她就連睡著了,都皺著眉頭,他不忍心叫醒她。他就這樣站在床邊看了她一炷香的時間。
她竟敢用自己的性命設計他,他很生氣。
她竟然計劃和啞男遠走高飛,雙宿雙棲,他很生氣。
她絲毫不在意他,更不在意他的感受,他很生氣。
為了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她處心積慮,不惜與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合作,設計了那麼龐大的計劃誆騙他,他很生氣。
總之,他很生氣,可是生氣的同時,他又很高興。她活著,這比什麼都重要。
沈安安瞪著葛雲朝,腦子依舊是懵的。他來得太突然,她實在反應不過來。她重複:“啞男呢?”
轉念間,她突然記起,葛雲朝親口對她說,相比前梁的皇子,飛鶴將軍才是真正對朝廷有威脅的人。
她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他不會已經殺了啞男吧?
沈安安頓時慌了,一把甩開被子,光著腳下床,往門外衝去。
葛雲朝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拽入懷中,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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