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陸勉之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被葛雲朝的手下押著,跪在地上動彈不得,腦海中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見過秦毅或者魚婆張。
短暫的靜默中,秦毅突然哈哈大笑。他後退幾步,大聲質問葛雲朝:“你不問問,我是誰嗎?”
葛雲朝急命:“把他拿下。”
“住手!”秦毅拿出一柄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我賭,你舍不得我死。”
葛雲朝站起身,輕蔑地微笑:“你為什麼認為,我會在乎你的性命?”
秦毅反問:“你不在乎嗎?”他緊了緊手中的匕首,脖子上立馬出現一道血痕。
葛雲朝不敢繼續上前,他確實在乎秦毅的性命。確切地說,他必須知道,他是不是後周皇族後裔,是否有其他同黨。
秦毅揚聲說:“十八年前,你們以和談之名進入建安,殺我全家;五年前,你們騙取飛鶴將軍信任,攻克啟封城,逼得飛鶴將軍自戕……”
俞紅妹驚呼:“傳聞竟然是真的?!”
秦毅譏誚地笑了笑:“當然是真的。那不是魏王爺第一次行美男計,他手下的精兵就是他用自己的婚事換來的。”
“你這些話想要說給誰聽?”葛雲朝瞥一眼陸勉之,不著痕跡地環顧四周。
他沒有打斷秦毅,因為他想看一看其他人的反應。秦毅這兩句話等同於承認,他是後周遺族。可他若是後周皇室僅存的皇子,那麼他們借戲班的名義,在各府中尋找什麼?這些日子,他專門派人跟蹤秦毅,並沒有發現異常。
秦毅捕捉到葛雲朝的目光,心中莫名生出幾分快意。葛雲朝一向認為,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顯得十分可笑,那麼他就以自己的性命為餌,給他布下一樁“陽謀”。
他向著葛雲朝上前一步,任由自己的鮮血順著刀刃滑向自己的手指。他笑著回答葛雲朝:“當然是說給鎮國公世子聽的。大周亡了,我的父母兄弟慘遭趙家屠戮;大梁亡了,所有皇親貴族皆被絞殺。如今天下大定,刀子自然失去了它的用處,您說是嗎?”
“挑撥離間,這就是你的目的嗎?”葛雲朝眯了眯眼睛。
秦毅突然手指陸勉之,揚聲說:“俞當家,此人究竟是誰,你找桃花寨的人隨便一問便知。至於他為何謀害趙水生,我不得而知。”
葛雲朝預感到不對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欺身上前,捏住秦毅的手腕,迫使他鬆開手中的匕首。匕首應聲落地,秦毅脖子上的傷口看著可怕,並沒有性命之虞。
秦毅仿佛感覺不到痛,他挑釁地看著葛雲朝,壓著聲音說:“下一個,就輪到葛世子了。”
葛雲朝一把捏住秦毅的臉頰,防止他服毒,卻見他吐出一口黑血。早在葛雲朝為沈安安插簪的時候,他已然服下了毒藥。
身在繡衣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為了大周,他已經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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