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點點頭:“應該是英姑。”她吸了吸鼻子,用更低的聲音說,“我沒事,她隻是一顆棋子。”她歪頭靠著啞男的肩膀,假裝睡著了。
英姑走進山洞,就看到兩人相依相偎,歪著腦袋都睡著了。她輕輕咳嗽一聲,快步走到木柵欄前麵,放下手中的籃子,拿出兩個饅頭,壓著聲音說:“我一時間拿不到大牢的鑰匙,你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我再想想辦法。”
沈安安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英姑打量二人,急促地說:“白天有人值守,我晚上再來。”她示意她們接過饅頭。
啞男從善如流地接過饅頭,問道:“有水嗎?”
英姑趕忙從籃子裏拿出一小個葫蘆遞給她,問道:“你們改變主意了嗎?”
沈安安仰著下巴嘲諷英姑:“我們就連大牢都出不去,怎麼帶著你的兒子下山。還有,你說現在的孫瘸子是假的,就是假的嗎?”
英姑緊張地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沈安安冷哼一聲,咬了一大口饅頭,用力咀嚼。
英姑對著沈安安福了福,低著頭說:“你們自己想想,我晚上再來。”她轉身往外走去。
啞男確認她的腳步聲遠去了,不解地問:“既然她才是真正的大當家,即便她自己走不了,她有足夠的能力把兒子送下山,為什麼她要冒險求我們幫忙?”
沈安安歎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她希望妥善安排兒子的生活,與我們要求朝廷為村民們蓋房分田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求一個‘未來’。恐怕,她並不認為自己能夠活著,才會病急亂投醫。”
她一邊說,一邊朝山洞內看去,“啞男,你說真正的孫瘸子還活著嗎?”
啞男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沈安安沉吟:“英姑是被孫瘸子擄上山的壓寨夫人,在她生下兒子之後,她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之後,孫瘸子去桃花寨向我求婚,迫使英姑意識到,孫瘸子靠不住。此時,有人挑唆英姑找人假扮孫瘸子,並且幫助她控製了飛虎寨。”
她頓了頓,皺著眉頭說,“你記得嗎?當初孫瘸子帶人向我求親的時候,他的手下對他很忠心。我們現在看到的飛虎寨,或許並不是五年前的飛虎寨。”
啞男順著沈安安的目光,望著漆黑的山洞。兩人長久相處的默契讓她脫口而出:“你懷疑,山洞內還有另一座囚牢,真的孫瘸子就關在山洞深處?”她笑著搖搖頭,“英姑沒有必要這麼做。”
沈安安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懷疑從何而來,隻是剛才的噩夢讓她生出一個疑問,黑暗的山洞裏是不是隱藏著什麼秘密?
孫瘸子在她家出事之後沒多久,就向她求婚,飛虎寨也是在那時候易主的。她仔細回憶五年前的種種。
她第一次見到孫瘸子那天,她剛剛被啞男救回山寨,一心想著兌現對父親的承諾。她生怕自己腹背受敵,所以她對外隱瞞了沈家遭截殺的事。桃花寨一向與外界甚少聯係,因此這事並非難以辦到。
孫瘸子是如何知道,她家出事了?
父親說過,在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的力量才能穩定人心的浮躁。當時,她並不清楚誰是殺父仇人,所以她清醒後的第一件事,請求啞男取代呂蒙,控製桃花寨的武裝力量。
啞男隻用了一個時辰,就讓呂蒙當眾表示,在她大哥脫離生命危險之前,他願意聽從她的指揮。
啞男是五年前的最大變數。如果她沒有出現,或者她未能收服呂蒙,她應該如何應對孫瘸子的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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