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希望我向你作揖道歉嗎?”
“不敢。”沈安安恨不得拂袖而去。在葛雲朝眼中,她和啞男就是個工具,啞男直到此刻依舊下落不明。傳言果然也有幾分真,他外表俊雅,實則殺人無數,早已不在乎人命。
沈安安走到葛雲朝的桌前,找出培元鎮的地圖平攤在桌上,嘴裏解釋,“阿哥身體不好,從來不下山的。我偶爾在培元鎮逛逛,從未去過其他地方。”
她手指南北向的大街,“如今商道尚未暢通,往來的商旅並不多,所以鎮上的酒肆商鋪客棧都在這條街上……”
葛雲朝“啪”地一聲合上地圖,問道:“除了朱老板,你們在附近安插了多少眼線?”
“那要看世子如何界定,什麼樣的人是‘眼線’。”
葛雲朝審視沈安安。
沈安安一本正常地說:“敢問世子,當日我一時無聊,救了朱珂的老婆又不方便下山照顧她,所以我讓朱珂幫忙照應著。等她病愈之後,我做主讓他們成親了。他們這樣的人,算是我的眼線嗎?”她譏誚地笑了笑,“如果這些人都是我的眼線,那小半個培元鎮都是細作。”
葛雲朝假裝沒聽懂她的言下之意,從善如流地點頭:“那就麻煩沈姑娘把這些人的名字都寫下來。”
沈安安氣結,轉身往外走。
葛雲朝問道:“去哪裏?”
沈安安轉身看著葛雲朝,鏗鏘有力地吐出兩個:“茅廁。”
葛雲朝無聲地看著沈安安朝茅廁的方向走去。他二十五歲了,第一次聽到年輕小姑娘對著他說出“茅廁”這個詞。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翻開培元鎮的地圖。不得不說,沈昭對於安順客棧的選址做了十分正確的選擇。這也是為什麼,他首選這家的客棧。住在這裏,他“動”可以掌控整個培元鎮,“靜”可以收集四麵八方的情報。
他又翻開整個岐山縣的地圖。他當然不相信沈安安說的,她除了培元鎮,哪裏都沒有去過。既然沈昭沒有占山為王的打算,很多事情他都可以睜一隻閉一隻眼。眼下的當務之急,他得先把那些“擅長”殺人搶劫的山寨圍剿了,再處理桃花寨不遲。
葛雲朝思量間,又拿出山坳的地圖,上麵標注了每一個山寨的位置,以及相對勢力範圍。
不知過了多久,葛雲朝突然意識到,沈安安一直沒有回來。他揚聲吩咐長安:“你和老板娘去茅房看一看沈姑娘。”
話音剛落,他猛地站了起來。沈安安並不是那種,因為和他生氣,故意躲在茅房不出來的女子。
眨眼間,長安快步跑回來,向葛雲朝回稟:“世子爺,茅房裏沒有人。”
葛雲朝急問:“侍衛那邊怎麼說,有人離開過院子嗎?”他任由沈安安獨自去茅房,因為院子四周都是他的人。沒有他的允許,沒有人進得來,更沒有人出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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