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普通村民而言,這是天大的好事,他們求神拜佛,祈禱沈昭可以長命百歲;可是對於那些躲在暗處蠢蠢欲動的人來說,沈昭的死活,他是否留下子嗣,關係到山寨的未來。
因此,今天的婚禮不僅僅是一場婚禮。
“報!”身穿黑色勁服的男人朝著堂屋跑來。賓客們不自覺地讓出一條道,目光牢牢鎖定他。
啞男上前幾步,把來人擋在門外。丫鬟胭脂笑盈盈地上前。報信的男人看一眼西次間,對著胭脂耳語幾句。胭脂臉色微變,快步朝西次間走去。
不多會兒,西次間傳來沈安安清脆的聲音:“阿哥,我去看看那個陸勉之怎麼回事,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眾人不知道沈昭回了什麼,隻聽到一連串的咳嗽。
眨眼間,沈安安走出西次間,站在啞男身旁,言簡意賅地詢問報信的男子:“一共多少人?到哪裏了?”
男人低著頭彙報:“回二當家,大約三百多人,是唐縣令親自帶兵,從南山的官道而來。”
“好一個唐縣令!”沈安安一把扯下臉上的麵紗,滿麵怒容,“我親自去打發他。”她舉步往外走。
雙十年華的少女就像盛開的鮮花,正是一生中最美的時候,再加上沈安安本就長得極好,五官明晰,眉如黛唇若櫻,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不過,當沈安安扯下自己的麵紗,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她右臉頰上那一朵豔紅的山茶花。如果有人仔細辨認這朵山茶花,就會發現其中一片花瓣的顏色與其他花瓣不同,那是一道傷疤。
此刻,憤怒讓沈安安臉上的山茶花愈加嬌豔。她像點著的炮仗一般往外衝。
啞男縱身飛躍,擋在沈安安身前,朝西次間看一眼。
沈安安頹然地耷拉下肩膀,緊抿嘴唇。半晌,她環顧四周。院中的男男女女紛紛低下頭,無一說話。
沈安安見狀,揚聲說:“忠叔,你告訴阿哥,我去山上給阿嫂采花,很快就回來。”
忠叔名叫沈忠,五年前他因為生病,沒有在祈雨的隊伍中,撿了一條命。事後他改名沈忠,立誓終身不娶,一輩子服侍沈昭和沈安安。
作為沈家的大總管,他已經連續幾天沒睡過囫圇覺了。此刻,他聽到沈安安的話,疾步上前勸阻:“大小姐,今天是大當家大喜的日子……”m.X520xs.Com
“有啞男在,我很快就回來。”沈安安衝沈忠甜甜一笑。
兩人說話間,啞男拿著一頂帷帽走回沈安安身邊。
沈安安接過帷帽戴在頭上,脆生生地說:“啞男,你知道叔叔伯伯們為什麼不願意主動請纓,迎戰唐縣令嗎?”她的聲音清脆悅耳,院子裏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
啞男搖搖頭,放下橫刀,伸手為沈安安係上帷帽的係帶。
沈安安裝模作樣歎一口氣,譏誚地嘲諷:“他們啊,心裏想著,既然朝廷下決心詔安我們,他們萬萬不能得罪官府的人。人啊,太平日子過久了,漸漸就忘了,在朝廷眼中,桃花寨是土匪窩,土匪窩裏哪有什麼好人。這會兒,朝廷的剿匪大軍已經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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