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看日落的地方。”
接起電話的李南山隻聽到了這麼一句話,要是一個姑娘說這樣的話,那必然會有些浪漫,還會引人浮想聯翩。
但可惜的是,這話是政哥兒說的,政哥兒聲音不疾不徐,但總給人一股子威嚴之感。
同樣的一句話,若是姑娘說的,便能讓人想到落日時的溫柔晚風;從政哥兒嘴裏說出來,便隻能讓人感受到冰冷和不可抗拒。
李南山想了想,貼身收好伊娃留下來的東西,隨後隻敢朝著伊娃的屋子裏張望,和伊萊打了一個招呼後,便朝著昨日他和政哥兒看日落的地方而去。
當李南山到達的時候,政哥兒坐在了石頭上,依舊是落日,遠處的山依舊有雪,夕陽染紅了半邊天。
同樣的景色,同樣有鳥兒劃過空中,但今日的政哥兒卻不同了。
比起昨日的政哥兒,多了一分惆悵。
“您失敗了?”李南山實在想不出除了這事兒,還有什麼事兒能令政哥兒惆悵的。
不過,當李南山才問出這話的時候,他便後悔了。因為政哥兒的攻擊之道無雙,又手持威道之劍太阿,這個世上,應該沒有能夠戰勝他了。
除非,那幾個禁忌之地的大佬們出來。不然,政哥兒就是無敵的。
“你就這麼希望我輸?”政哥兒歎了一口氣,轉過頭斜了李南山一眼。
“不是,隻是我覺得除了失敗之外,我很難想象還有什麼事兒能讓您惆悵的了。”
李南山說罷,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隨後坐在了政哥兒身旁,也沒問什麼,隻是安靜地陪著政哥兒看夕陽。
“怎麼,為情所困了?”政哥兒眉頭一皺,輕聲問道。
“此話怎講?”這次是李南山有些意外地看向了政哥兒。
“和你一樣啊,除了感情方麵的事兒,我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事兒能令人心煩的!”政哥兒看著一愣的李南山,原本隻是想開玩笑的他,立馬就嚴肅了起來,正聲道:“李南山,秦書嵐是玄天宗的傳人,朕警告你,倘若你負了她,朕即便殺不了你,也能把你打個半殘!朕,就是玄天宗的娘家人,倘若誰要欺負玄天宗的弟子,朕若在,必不輕饒!”
李南山知道政哥兒是生氣了,他隻有在認真的時候才會自稱為“朕”,不然政哥兒都會自稱“我”。而且,李南山也見識到了政哥兒的護犢子,他還沒說什麼,政哥兒就開始威脅他了。
也得虧是他,若是其它人這樣,恐怕政哥兒不會給對方說完話的機會,直接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李南山,你什麼情況!”此時的政哥兒如同女方的家長一般,質問著李南山。
李南山隻能無奈地把懷裏伊娃留給他的東西遞給了政哥兒,趁著政哥兒看的當兒,他把自己與伊娃的事兒說了一遍。
等到月兒快要升起來,政哥兒這才大概把伊娃寫給李南山的信給看完了。
當他把信還給李南山的時候,政哥兒卻突然說道:“李南山,你真不是個東西。”
李南山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拿過了信,貼身放好。
政哥兒自然不會因為這事兒和李南山翻臉,反而為那位叫做伊娃的姑娘心疼。隨後,他拿著伊娃留下的關於地獄的手劄,想了想沒有翻開,反而遞給了李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