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昏暗,一陣風吹來,李南山緊了緊衣服。
這段日子以來,除了那長長的束起來的白頭發,他幾乎融入了城市之中。以前的長衫換成了夾克,他甚至還給自己買了兩套白色西裝,買了皮鞋,甚至之前喝慣了茶的他,也會偶爾喝喝咖啡。
他還在距離書店不遠處的高檔小區租了房子,畢竟要照顧阿囡,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在哪都能待著,但卻不能苦了孩子。
現在的他每天就是守著書店,陪陪附近的老人和孩子,至於錢這個東西,他倒是不在乎。他靜極思動,偶爾也會出山,救下一些人,結下一些善緣,要是真的清點財富,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阿囡早就回家了,恐怕早就抱著手機看小說了。至於阿囡的成績,李南山也從不擔心,反正她讀書也隻是為了讓她不被時代所淘汰而已,感受這個年紀應有的快樂。
此時李南山正在關門,突然間他看到巷子口有道人影一閃而過,隨即笑了笑,關上了門。
雖然就隻是一刹那,但他也看清楚來人了,正是秦二爺。
秦二爺此時站在了巷子口,一直無法鼓足勇氣來找李南山。畢竟當日他可是擺足了架子,做足了姿態,但還是被李南山給羞辱了。雖然說如今已經答應了自己的哥哥來道歉,但當真來到李南山這兒時,他又有些拉不下臉來。
秦二爺想了又想,咬咬牙看向了巷子口。可此時巷子裏已經漆黑一片,哪有李南山的身影,隻有幾隻老鼠跑過巷子。
秦二爺隻能看著空蕩蕩的巷子口,無奈地跺了跺腳,歎了口氣。
而此時的李南山,已經來到了距離通海達天集團不遠處的一家咖啡館。
燈光昏暗,咖啡館裏傳來了柔和的音樂,在這微冷的夜裏給人帶來一絲溫暖。
李南山推門而入,一陣暖氣直撲他的臉,隨即掃視了一圈。最終找準了方向,朝著角落裏的一張桌子而去。
那張桌子旁側坐著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黑,頭上帶著禮帽,側坐著,帶著白絲手套的手與她那籠罩著漁網黑絲的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女人烈焰紅唇,身形魅人,這打扮和這身段,便是男人們眼中尤物的代表,自然引起了關注。但自她坐下開始,便顧自看著書,絲毫不管別人的目光,在這兒坐了三個小時的她也從未搭理過任何搭訕者,旁邊放著一杯早已冷卻的咖啡。
李南山徑直朝著她走去的身影引起了咖啡館裏男人們的注意,幾個男人竊竊私語。
“你們猜,這小子能不能讓這女人多說一個字?”
“不能吧,方才好幾個有錢公子都過來了,這女人可都沒給過好臉色,除了一個‘滾’字就再也沒說過第二個字了。”
“這小子,除了頭發長,頭發白之外,哪有可取之處啊!其貌不揚!”
“這樣,賭一百。”幾個好事者甚至開始賭了起來。
這些聲音,自然逃不過李南山的耳朵。他笑了笑,站在了女人的麵前。
“我是李南山,給你一分鍾的時間介紹自己,不然我立馬走人。”李南山的聲音頓時傳遍了咖啡館,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仿佛在都市裏看到了恐龍一般,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李南山。
在牆上掛著的鍾滴答滴答地走著,眾人的心也懸了起來。
秒針快走了一圈,有人反應過來了,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小子,也不撒尿照照自己,他算什麼……”
話未說完,圍觀者的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隻見得他們眼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居然站起身來,朝著他們口中“其貌不揚”的小子鞠了一躬。
“李先生,您好。我叫嫣然,是登天閣的拍賣師。”
女人的聲音傳入了李南山的耳中,李南山滿意地笑了笑,這才坐在了女人對麵。
方才關注著這兒的幾人也隻能捶胸頓足,歎了一口氣,頗有種癩蛤蟆真的吃上了天鵝肉的痛心。
“登天閣?”李南山皺起了眉頭問道,順便給自己叫了一杯咖啡。
“沒錯,我們登天閣和通海達天集團都屬於東方大營,也接受同一家學院的管轄。在外人看來,我們隻是一個拍賣行而已。”
李南山喝了一口咖啡,輕輕地點了點頭。有修行者盯上他,倒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之前那麼高調,就是為了引起修行者們的注意。
“那你找我是?”
“想請李先生加入我們登天閣!”這嫣然單刀直入,直接說明了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