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向天亮站在火車站廣場四下張望,那輛送他來的出租車不見了,更不見了高玉蘭美麗的身影。
這樣也好,向天亮坐在石墩上,一邊吸煙一邊想道,高玉蘭回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不過,向天亮的“希望”馬上就落空了。
他看到停車處的一輛黑色轎車,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高玉蘭的專屬座駕。
高玉蘭坐在副駕座上,正將手伸出,朝向天亮的方向輕揮著。
向天亮無奈,隻得起身走了過去。
原來,乘著向天亮在火車站奔忙,高玉蘭打了個電話,她的司機請了病假,她就讓秘書把自己的座駕開了過來,然後她將在購物中心買了東西搬到自己的車上,付了打的費後,把秘書連同出租車打發走,自己一個人留下來等著向天亮。
坐到駕駛上,向天亮並沒有立即啟動車子。
沒有第三個人,高玉蘭就坐在身邊,她身上的香味撲鼻而來,尤其是她的兩條雪白的玉腿,分開得也太大了。
向天亮太過敏感,他下麵的帳篷,噌的撐了起來。
噗的一聲,高玉蘭笑了,因為她正注視著向天亮那裏呢。
“開車啊。”高玉蘭嘴裏催著,左手乘機伸了過來,搭在了向天亮的膝蓋上。
“你坐到後麵去。”向天亮道。
“為什麼?”
“你是領導,要坐在領導該坐的位置上。”
高玉蘭笑著搖頭,“年紀輕輕的,還挺會講究的嘛。”
這轎車裏的四個位置,要怎麼安排可大有學問,前排和後排的區別,是前排不分大小,意思是副駕座和駕駛員同樣大小,而後排相對於前排來說,開車的人相當於仆人,後排和前排可以說是主仆關係,後排的兩個位置上,最高貴的就是和駕駛員成對角線的位置,也就是後排最右麵的位置,就是領導的位置。
高玉蘭的手不肯離開向天亮的膝蓋,讓他不由自主,大帳篷漲到了最大程度。
向天亮無奈道:“蘭姐,你這不是在折磨我嗎?”
“那要怪你自己。”高玉蘭微笑著,將自己的身體最大限度的朝駕駛座方向靠攏,以便盡量擴大左手的活動餘地。
“怪我?怪我什麼?”
“心照不宣吧 第一,你不肯告訴我,你與關天月和張橋山兩位老前輩的關係,應對我有點不大尊重哦,第二,你敢當麵罵我為臭老娘們,這是以下犯上,也是侮辱了我,第三,你在我的書架上塞了一本地攤上買的小冊子,分明是在引誘領導犯罪,罪莫大蔫,第四,你明知道我在裝醉,還敢和陳美蘭上演春戲,你這既是勾引,也是挑釁,第五,不解釋,你把我迷住了。”
向天亮聽罷,苦笑著道:“這麼說來,那我就……就算死定了。”
“好弟弟,不要怕,姐願意和你一起去死。”高玉蘭笑著說道,左手五指伸開,在向天亮的膝蓋上慢慢的逆向爬著。
向天亮忍著,隻好發動了車子,一邊問道:“蘭,蘭姐,是回家嗎?”
“不,還有一件正事要辦。”高玉蘭意外的收回了手,還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前麵左轉彎,咱們去市第一人民醫院,在中山西路一百四十九號。”
“去醫院?你身體不舒服?”向天亮緊張的問道。
高玉蘭搖了搖頭,“不是,統戰部的王副部長生病了,他是我的老上級,我要去看望一下。”
向天亮哦了一聲,“省委領導的定點醫院不是醫大附屬醫院嗎?怎麼住到市第一人民醫院去了?”
“這你也不懂?”高玉蘭笑著反問。
稍作思忖,向天亮馬上明白了。
做領導的,就怕別人說自己身體不好,所以,除非萬不得已,一般小病是不會公開的,年齡和健康是從政的必備條件,部分白發的領導,還偷偷的把白發漂成黑色,有的人更是偷偷的做拉皮手術,把臉上耷拉鬆弛的皮膚拉緊,有的官員甚至跑到外國去做美容。
王副部長是省委統戰部常務副部長,其實年齡並不大,今年還不滿五十四歲,以他的條件,現在可以說正處在事業的轉折期,可謂逆水行舟不進自退,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若不能跳上去,那麼以後的機遇就更少了。
更何況統戰部還有另外三位副部長,對常務副部長這個職位正虎視眈眈呢。
作為在官場上混的人,王副部長自然懂得這些官場道理,他怎能不忌諱生病的事情,總而言之,生病要悄悄的生,治病也要偷的治,不能讓別人知道,特別是競爭對手。
車在雲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停車處停下。
高玉蘭扭著屁股進醫院去了。
向天亮坐在車裏,剛點上煙,立即咦了一聲。
因為他發現,高玉蘭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