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孤獨,越想找事做讓自己忙碌,可越忙碌,到頭來卻讓自己變得更加孤獨。
那時賀臨就曾陷入過這種循環,以至於下屬們私下裏都叫她工作狂。
或許人生始終存在一個如何與孤獨和解的課題,可惜,沒有求出答案賀臨便到了這裏,從此後,生活慢了下來,身邊的人也多了起來,孤獨便自然而然的消解了。
麵對她的擔憂,柳笙笙隻是笑笑:“我知道一個人很難過,可我也沒辦法呆在你身邊了,不是嗎?”
賀臨低頭沉默。
柳笙笙不想氣氛壓抑,便故作打趣的抱怨她:“其實這幾年在你身邊挺無趣的,天天就待在後院,最多也就逗逗小桃,找雲熙聊聊天。等你回來之後,咱們再品品茶,順道鬥兩句嘴,下一局棋,這幾年要沒有我,你棋藝能漲這麼快嗎?肯定不能。
現在小桃走了,雲熙也走了,就你一個人還在,更無趣了。我才不要留在你身邊呢,我也不會像她們那樣,哭哭啼啼的舍不得你,我巴不得明天就走。”
明知她是故作輕鬆,賀臨還是配合的笑了笑。
隻是笑著笑著,想起從前的時光,眼裏竟也閃起了淚花。
柳笙笙看到這一幕,連忙拿出手帕:“幹嘛?有這麼舍不得我嗎?”
賀臨推開了她的手,頗為傲嬌的扭過頭去,“你都不會舍不得我,我幹嘛要舍不得你?隻是被你說的有些多愁善感了而已。”
柳笙笙哼了一聲:“我走的那天你可別哭哭啼啼的。”
“放心吧,為你這種人掉眼淚的確不值得。”
“嘿,怎麼說話的,我哪種人?”
“沒良心的人。”
“我要是沒良心,那你就是沒有心!”
來來回回的鬥嘴中,剛剛的傷感很快就過去了。
*****
跟柳笙笙商量完離開京城的諸項事宜,賀臨第二天就進了宮。
懷孕的事情秦淵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得跟秦淵說說。
不過她沒有一上來就說,而是照例先彙報了一些國事,隨後才給了秦淵信號。
秦淵接收到信號,屏退了旁人。
等到太監們都退了出去,秦淵才走到她麵前:“怎麼了?”
“前些日子我身子不太舒服,便讓湘昆給我診了診脈。”
“你不舒服?怎麼不同我說?沒事吧?身子可無恙?”秦淵拉著她緊張的問來問去。
“沒事,隻是湘昆告訴我這次的脈象不一般。”
“怎麼說?”
“是喜脈。”
秦淵腦子空白了好幾秒。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空氣突然安靜。
見他呆住,賀臨挑了挑眉,剛要說話,秦淵一把抱住了她。
“真的?!”
“嗯。”
“太好了!長贏,太好了!”一激動,秦淵甚至將她抱了起來。
賀臨嚇一跳:“皇上!”
秦淵被她這麼一喝才回過神,連忙將她放下。
“若是個男孩,我便將他立為太子!若是個女孩,那她就是全天下最受寵的公主!”
賀臨無奈:“你不要太激動。”
“我怎能不激動,這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第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