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賀臨感到慶幸的是,秦淵還會為此煎熬。
若等秦淵不會為此煎熬,毫不留情選擇利益的那天,那秦淵便不是從前那個秦淵,而是為了奪嫡徹底扭曲的秦淵了。
那樣的秦淵,才是真的跟六皇子毫無區別。
總而言之,不管兩人心中到底作何感想,這件事最終還是定好了。
回到王府之後,秦淵便李春向陸景雲轉達了皇命,讓陸景雲明日便啟程去大同。
聽到這則消息,陸景雲麵如死灰。
從景曆三十一年離開家,到現在已經有四年了。
這四年來,除了偶爾的家書,他從未再見過父親。
父親受傷,他隻能遲遲的送去擔憂,父親病倒,他也沒法守在床前。
如今父親要去世,他甚至都不能再回去見他一麵嗎?
陸景雲還記得,四年前,他離開遼東之時,父親對他的各種叮囑,那時陸建巡難得話那麼多。
現在回想起來,他才恍然發覺。
原來那一別,竟是最後一別嗎?
陸景雲紅了眼圈,悵然跌坐在椅子上。
*****
陪陸景雲去大同這件事,秦淵決定委派給紀恒去做。
紀恒欣然接了任務,不過近來朝中之事,他也知道一些,臨行前,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王爺,若是小侯爺真在半路逃跑去遼東看望侯爺,那我們該如何是好?要追捕他嗎?”
太師椅上,秦淵沉默了半晌,最終搖了搖頭:“不用,如果他想走的話,就讓他走吧。”
他答應了父皇,讓陸景雲去大同,就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如果陸景雲執意要走,那或許就是自己的命吧……
“王爺,這……到時候您豈不是會被皇上追究?”
“這件事我沒有為他去爭,已是對不起他,如果他執意想走,我卻還攔著他,那我真的不配為人……”
“王爺,這不該怪您……”
“不必多說,就這麼辦。”秦淵閉上了眼睛。
“是。”
第二天,陸景雲離京之時,秦淵特意來送了他。
“這次去大同,雖然都在我大慶界內,可一路上流盜不少,你也要多注意安全。”
陸景雲轉過身,掃了一圈後麵的士兵:“原來叫這麼多人跟著我,隻是擔心流盜嗎?”
秦淵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弘和,很多事情我不想替自己辯解開脫,我知道你的委屈,可我也沒有辦法。”
陸景雲垂了垂眸子,翻身上馬:“算了,說再多也沒用……”
他望向秦淵,朝他抱了抱拳,臉上都是鄭重與堅毅:“王爺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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