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鎮撫司提審完謝肅之後,時間已經深夜了,張聞霖並沒有就此回府,反而去了一趟楊府。
他深夜過來,楊和謙並沒有生氣,反而正在等他。
“北鎮撫司你去過了?”
“回閣老話,剛剛去過了。”
“謝肅怎麼樣?”
“他對那夥歹人知道的不多,至於錢為的事情,我是想敲打他的,可他身邊有錦衣衛的人在,很多話我也不好說。”sDしCΗxWΖ.℃ōm
楊和謙歎了口氣,“離宮之後,太子殿下有沒有說什麼?”
“太子殿下吩咐我一定要好好查這夥歹人,當然,賀臨那邊也不能懈怠,畢竟錢為的事情……”
楊和謙閉了閉眼睛,“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是。”
張聞霖離開之後,楊文斌思量著楊和謙剛剛的那個表情,上前兩步,問:“爹,有什麼不妥嗎?”
楊和謙扶著椅子坐下:“錢為的案子跟刺殺謝肅,在別人眼裏是一碼事,可實際上,這兩件事應該分開來看,不管皇上是不是懷疑太子派人刺殺謝肅,但錢為的案子大家心知肚明。
錢為是不是真的侵占了屯田,從來都不重要,在皇上心裏,錢為是不是跟太子有所勾連才緊要。”
“您的意思是,皇上將錢為的案子分給賀臨去做,實則是在敲打太子殿下?”
楊和謙微微點頭,“這個時候,越是阻攔賀臨查案,便越是對皇上的安排不服,皇上是病了,但不是死了。”
皇上隻要一天沒死,就輪不到太子來做主。
楊文斌深深點頭:“兒子明日便去一趟太子府,與太子殿下言明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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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斌本就是太子府的少詹事,他心裏惦記著這事,第二天一早便到了太子府。
“你來的正好,還沒用早膳吧?一起用。”太子拍了拍他的胳膊。
“多謝殿下。”楊文斌行了一禮,坐到他身旁的位置。
“今日你怎麼來這麼早?”
“昨日宮中之事,閣老已經知道了。”
太子笑起來,“我已經囑咐了張聞霖好好去查這件事,還有那個賀臨,哼,這一次,我定要好好挫挫老六的銳氣!”
“殿下,歹人的事情定是要查的,可賀臨那邊,閣老覺得可以放放。”
“放放?什麼意思?難道要任由賀臨查下去嗎?”
“錢為的事情,皇上心裏已經有數了,案子查不查,錢為判不判,都是皇上一句話的事情,賀臨是六皇子的人,皇上如今將案子交給了他,意思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