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肩的傷還沒好,賀臨小心翼翼的自己換好衣服,重新打開門,盧同知很快走了進來。
“大人……”
賀臨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蓮雲教的事情……恐怕麻煩了。”
盧同知皺著眉。
賀臨便跟他說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不過關於柳笙笙的那部分全部改了說法,隻說自己騎馬逃跑之後,擺脫了廣慶村的村民,又因為天太黑,不小心滾落山崖,醒來後便找了一戶人家送自己回漳州。
盧同知倒是沒有懷疑她的話,“沒想到廣慶村整個村的村民都加入了蓮雲教……大人您這趟一定受了不少苦吧?受傷了嗎?是否要叫大夫來看看?”
賀臨擺擺手:“無事,我不是在你麵前好好站著嗎?先別管這個,我回來的路上,偷偷去廣慶村看過一眼,發現廣慶村已經空了,肯定是蓮雲教刺殺我不成,所以逃了。”
“那是否要派人聯係俞將軍,讓他派兵好好在福寧縣周邊探查一番?現在時間不長,他們一定沒有逃太遠!”
俞光友自從跟著丁立生出海打倭寇立功之後,現在已經成了漳州與陵定兩地的參將,對這兩個地方的兵力都有指揮權。
當然,如果調動的規模很大的話,還是要請示丁立生這個總督。
這個問題,賀臨有在路上思考過,搖了搖頭:“不行,要是大張旗鼓搜尋,把事情鬧大,隻會引起百姓的恐慌。”
百姓恐慌什麼的,自然隻是說辭。
事情在自己的漳州鬧這麼大,人如果還沒抓到,傳到皇上耳朵裏,那自己肯定要被問責。
所以壓下這件事,才是第一要務。
盧同知知道其中關鍵要害,也不戳穿賀臨。
賀臨繼續問:“你這兩天沒有收到福寧那邊的消息嗎?那晚上我帶了官兵上山,不可能一個人都沒能逃吧?”
“卑職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還是大人您回來,卑職才知道一點情況。”
賀臨算了一下,梁兆如果逃脫成功,去最近的衛所搬救兵,衛所再派人來漳州通知,那確實沒有自己回來的快,盧同知還不知道情況也是情有可原。
“當時肯定不止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你現在派人去福寧縣最近的衛所問問情況,如果真的有人去找了他們,讓他們就近在廣慶村附近的幾個村莊暗中探訪,隻報廣慶村的村民失蹤,不要提及蓮雲教。”
“那俞將軍那邊是否也要預先告知……”
“俞將軍那邊我去說。”
“好。”盧同知點點頭,走了出去。
賀臨走到屋簷下,看了眼外麵的夕陽,離開州衙回了府上。
賀臨這次出差,並沒有帶上賀府的下人,就連平時跟著的湘昆也沒有帶。
這不是賀臨第一次出差了,但溫雲熙還是免不了擔心,聽說門房報她回來了,立馬迎了上來。
“相公回來了?這次福寧一行可還順利?”溫雲熙挽住她胳膊。
賀臨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沒出什麼事,現在還沒到放衙的時間,我等會還打算回一趟衙門,不過我找你有點事,你跟我來。”
賀臨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到了書房,又屏退了其他下人。
“柳笙笙你還記得吧?之前盼春詩會你也在場,你也見過她吧?”
“自然見過。”
“我記得你畫畫不錯,你可否幫我畫一幅她的畫像?越像越好。”賀臨曾經在家裏看到過溫雲熙的畫作,那幅畫是溫老爺子的畫像,挺傳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