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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小時之後,賀臨帶著人趕到了關家。
可她沒想到,即便是她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反應,這麼緊趕慢趕過來,還是來晚一步。
關良穿著裏衣,睜著眼睛倒在床旁邊,身下一灘血跡,而他的兒子,那個十歲不到的小娃娃,此刻安詳的躺在床上,身上插著兩個飛鏢,早已沒了氣息。
賀家的幾個家丁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情況,都驚了,紛紛望向賀臨,等她的命令。
賀臨在一旁的長凳下坐下,長歎一口氣,低頭沉默片刻:“去外麵看看縣衙的人到了沒有。”
“是。”兩個家丁走了出去。
就這麼等了大概二十分鍾,院外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
二十多個帶刀的衙役匆匆而來,而走在最前麵的是衛才誌跟湘昆。
賀臨走出屋子,迎過去:“衛知縣。”
“賀大人,這……發生什麼了?”衛才誌看了看四周,把賀臨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跟蓮雲教有關,這個事情不是在唬下官吧?”
聽到湘昆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衛才誌著實是嚇到了。
如果蓮雲教在永平複辟,那他這顆人頭不保啊!!
“我何必唬你,此事是臬台大人讓我探查的,今天晚上,我還差點遭到了他們的刺殺!”
“那……那屋子裏什麼情況,為何叫下官到這來?是裏麵有蓮雲教嗎?!”
“裏麵的人已經死了,來晚一步。”賀臨從懷裏掏出劉毅的遺物,“衛知縣,這是劉毅生前留下來的東西,上麵畫的正是蓮雲教標誌,所以我才懷疑他加入了蓮雲教,但又因為他已經死了,這幾天我都隻能旁敲側擊的調查,從他生前接觸的一些人那打探。
而這房子裏住的,就是劉毅生前的好友,關良,衛知縣應該見過他吧?”
“見過,他曾來縣衙做過口供。”
“我曾經拿著這個東西去找過關良,可是沒問出什麼結果,然後今晚我就遭到了刺殺,而關良也被刺身亡,除了蓮雲教有這能力和動機做這種事,衛知縣覺得,還會有其他人嗎?”
自從知道劉毅留下的這個東西是蓮雲教的標誌,賀臨就隱約感覺劉毅的死或許跟蓮雲教有關。
而那天她來關良家,知道關良給鄰居看孩子的工資,居然是每月一百文,說實話,她是震驚的。
關良代寫一封家書才收3文錢,卻給一個看孩子的保姆,開100文的工資,這是哪裏來的錢?
後來為了進一步求證,她還摸過關良擺攤用的墨汁。
賀臨來古代這麼久了,經常用墨,自然也懂不少。
一般來說,代寫擺攤用的墨品質不會好到哪裏去,為了節省成本,更何況關良的家庭狀況還不好。
可那次她發現,關良用的墨並不十分低劣,品質反而還不錯。
種種跡象表明,關良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窮苦。
既然如此,關良的錢從哪裏來的?
所以賀臨故意打草,主動給關良看劉毅留下來的這個圖案,就是想試探一下,關良到底是不是蛇。
結果就是,劉家第二天就帶人來了叔父家門口鬧事。
關良明明跟劉毅關係不錯,這次為劉毅討說法卻沒有到場。
劉夫人肯定知道,關良作為一個曾經的讀書人如果到場,會是自己一大助力。
是劉夫人沒有邀請關良到場嗎?
不,賀臨覺得,多半是關良找了理由推脫。
可關良為什麼要推脫?劉夫人又是從哪裏知道自己就是賀臨,從而在賀家看到自己的時候,眼裏沒有半點意外呢?
當然隻能是關良。
不跟劉家一起來鬧,是關良害怕在自己麵前露麵,告訴劉家自己的身份,挑動他們來鬧事,則是想要給自己製造麻煩。
結合劉毅總是跟關良一起出去,賀臨猜測,應該是這兩人都參加了蓮雲教。
關良得到的錢,可能跟劉毅的死以及蓮雲教有關。
而這次挑動劉家鬧事沒有成功,蓮雲教那邊,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們不會看著自己往下查,若想阻止,自然會選擇暗殺。
所以賀臨才帶人蹲那個殺手,原本她把握也不大,如果蹲不到,那上麵那些推理就都不成立,純粹是她搞錯了調查方向。
真的蹲到殺手的那一刻,賀臨便知道,她這些推理沒有錯。
因此,當務之急是逮捕關良,從他口中撬出蓮雲教的線索。
可沒想到蓮雲教的人卻更快一步,而且心狠手辣,直接把關良給滅口了。
“賀大人,現在怎麼辦,關良死了,蓮雲教的線索是不是斷了?”衛才誌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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