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人的突然到訪,讓溫雲熙有些意外,連忙帶著慧語迎了出去。
“姐姐先前說要來報社看看,我還想著是哪天呢,不曾想就是今日,弄得我都沒準備些好東西招待。”
俞夫人擺擺手:“誒,不用不用,我也是臨時起意過來,沒有事先通知,倒是你莫怪才是。”
“怎麼會,坐。”
慧語上了茶和點心,俞夫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有些驚訝:“這是上好的雨前龍井吧?”
溫雲熙點點頭。
“你居然舍得把這麼好的茶放報社。”
溫雲熙無奈笑笑:“這是相公給的,說報社有時候要跟商人們談生意,總得放點好茶招待才行。”
“沒想到賀大人做起生意來也是十分有頭腦呢,不像我家那位,成天隻知道打仗。”
“哪裏,我都聽相公說了,說俞將軍這次出海立了大功,總督大人還要替他向朝廷請賞呢。”
俞夫人似乎想到什麼,神色有些猶豫:“妹妹,說起總督,有件事我倒是不知當講不當講了。”
“怎麼了?”
“昨晚上他們不是辦了慶功宴嗎,這幾個月沒見,加上又喝的有點多,所以回來之後,我家那位就拉著我絮絮叨叨的聊了好多。
他無意中說起,賀大人在昨晚的酒席上,似乎跟總督大人交惡了,去敬了好幾次酒,總督大人都沒有喝。
倒也不是我要笑話賀大人,我就是替妹妹你擔心,這可是總督大人啊,在官場上若想做點什麼為難你相公,肯定有的是法子。
我想著是不是因為賀大人年紀輕,有哪裏沒注意,或者是一時衝動,才導致這樣的結果,但總歸冤家宜解不宜結啊。”
溫雲熙垂了垂眸子。
昨晚賀臨回來的很晚,而且馬上就睡了,並沒有跟她說什麼。
丁立生溫雲熙也是知道的,爺爺在世時也曾誇過他,說他有時立場雖不堅定,偶爾媚上,可心裏卻也不乏家國大義,黎民百姓,並不是毫無底線的官員。
單說他這些年定的各種政策,為了籌集軍費抗倭就能看出來。
如果沒有他,福建很多衛所都很難補充進來新的兵力。
這樣的人,怎麼會跟賀臨交惡呢?
說賀臨年輕衝動得罪丁立生,溫雲熙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重新抬起眸子,溫雲熙朝俞夫人笑笑:“這事我並不清楚,有空的話我會去問問相公的。”
“妹妹擔心賀大人,我是知道的,但我呢跟我家這位成婚也有這麼些年了,知道他們男人在外麵遇到事,總是報喜不報憂的,要是他們實在不想說,咱們也別追問了,做人嘛,難得糊塗。”
“多謝姐姐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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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丁立生回福州,賀臨跟甄飛鴻都去送了他。
丁立生並沒有消氣,所以過程中基本沒怎麼拿正臉瞧過賀臨。
雖然賀臨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可心裏還是免不了苦澀,卻又不能說什麼。
等到將下午甄飛鴻派人過來,將戴維押送去福州,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她才稍微鬆了口氣。
晚上回府吃了飯,賀臨原本要去散步,溫雲熙卻喊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