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戴維還在福建,即便甄飛鴻如今兼任了臬台的位置,想查這個案子都很困難,誰知道戴維會不會伺機而動,將人滅口呢?
但現在戴維還在海上飄著,消息不靈通,就給了甄飛鴻很大的發揮空間了。
找到賀臨說的那個男人,甄飛鴻審了他一天一夜,才從他嘴裏撬出實話,讓他摁了押之後,甄飛鴻又帶兵搜了戴維的府邸,和在城外的兩處宅院,隨後火速派人將得到的一幹證據,和這個叫宋育的男人偷偷送去京師。
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身為巡撫的李鴻仁想不知道都難。
但李鴻仁並不打算管這個事情,不僅不打算管,最好還要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他隱隱意識到,這個事情肯定跟絲綢案有關。
而又因為甄飛鴻是六皇子的人,所以他如今的行為,一定是對六皇子有利的。
既然對六皇子有利,太子那邊肯定會不滿。
自己插手了,得罪六皇子,不插手,也得罪太子。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作不知道怎麼回事。
甄飛鴻其實也料到了他會這樣,所以才敢這麼大張旗鼓。
反正現在福建比他大的官就剩李鴻仁一個,李鴻仁不管,那還有誰能管得到他?
甄飛鴻盤算著,即便之後戴維打仗回來,自己的人肯定也走到了半路,他即便是派人日行八百裏追也不可能追上。
*****
這趟回京,滿鵬程走的並不算快,主要是因為人多,他來福建就帶了人,現在還要押著幾個犯人,速度就更慢了。
此時夏季,雨水多,當隊伍進入順天府時,意外碰到了暴雨,原本去城鎮的計劃隻能臨時取消,暫時在村子外的一處破廟落腳。
滿鵬程一邊用毛巾擦著袍子上的水漬,一邊埋怨:“真是倒黴,好好的突然下雨。”
“大人,這眼瞅著天要黑了,等雨停了,我們今晚是在這裏住下吧?還是說要緊急趕去下一個驛站?”
“也不知道這雨要下多久,到時候再說吧。”滿鵬程甩了甩毛巾。
“好。”
雨劈裏啪啦的下著,砸在泥地上,又往周圍濺去水花。
破廟裏,一行人趕路了許久,都有些乏了,紛紛或坐或靠,原地休整。
滿鵬程坐在一塊木頭上,看著不遠處帶著鐐銬的譚若理。
譚若理穿著囚服,頭發淩亂,從前呼來喝去的威風蕩然無存,但精神卻不頹然,原因很簡單,他不覺得自己這次會出事。
他的那封信,現在肯定到了六皇子手上,即便沒有到,滿鵬程肯定也將福建發生的事情寫成了奏疏上報朝廷。
六皇子意識到這次事情的嚴重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果真讓滿鵬程把罪名坐實,那六皇子也要倒大黴。
所以六皇子一定會想盡辦法將他從這件事裏摘出來。m.X520xs.Com
他還沒有玩完!
等到自己出來的那天,滿鵬程……
想到這裏,譚若理陰冷的看了滿鵬程一眼。
滿鵬程一撇頭,正好對上他視線,笑了一聲,起身走到他麵前,用手裏的毛巾有一下沒一下的甩著他的臉:“譚若理,還當自己是譚大人呢?”
“滿鵬程,今日之辱,他日定百倍以還,別以為你的奸計會得逞。”
滿鵬程不屑笑一聲:“我告訴你,鐵證如山,這次,你們都得玩完。”
他話音才落,外麵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怎麼回事!”
“去看看!”
幾個人到門口,發現七八個黑巾蒙麵的人披著蓑衣,手持大刀。
“有刺客!”
“快!拿刀!”
“迎敵!”
官兵們立馬起身,拔出腰間的佩刀衝上去。
那幾個黑衣人也毫不畏懼,刀刃乒乒乓乓相接,破廟頓時一片混亂。
滿鵬程不會武,在這些黑衣人衝進來的第一時間就躲到了佛像後麵,偷偷摸摸的觀察情況。
譚若理看到這些黑衣人出現,也有些懵逼。
這是要幹什麼?
沒等他弄清楚情況,一個黑衣人頭一撇,目光鎖定他,揚手甩出來一個飛鏢,直衝他而來。
譚若理都沒來得及反應,好在他身旁有兩個官兵,見狀一刀打落了這個飛鏢,保住了他這條小命。
隨後,其餘幾個黑衣人發動了更加猛烈的攻勢,接連砍殺好幾個官兵,朝著譚若理跟洪方逼近。
這幾人武藝高強,雖然在場的官兵人數是他們的幾倍,但他們身法靈活,砍殺起來氣勢磅礴,一時間,竟也沒幾個人能近的了身。
大雨嘩啦啦的下,天色陰沉的可怕,黑衣人身上的蓑衣還往下滴著雨水,跟地上的鮮血混合。
廟裏人人自危,滿鵬程看著情況也十分心急。
正在此時,大雨聲夾雜著急促的馬蹄聲,從廟外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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