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滄海與囚龍海交彙的岸邊,有一座不算高的山脈,它是千銀山脈的起始,有北州境內最美風光和最美海景。
山下有座小鎮,人口約幾千人,他們世代住在這裏,靠打獵為生,靠捕魚為活,過著簡單而質樸的生活。
入秋後有一對爺孫駕著馬車,搬進了這座小鎮,安家在偏僻且人煙稀少的山腳下。
爺孫倆姓吳,爺爺叫什麼不清楚,不過經常聽他喊孫子吳憂。
吳老頭年紀很大,身材矮小消瘦,整日穿著破舊的道服,躺在孫子給打造的躺椅上,悠閑曬著太陽,一副安享晚年的架勢。
吳憂是個很好的青年,每天起床劈柴喂馬,做早飯給爺爺,然後提著鋒利的菜刀上山砍柴打獵,他運氣不錯,每次上山都會打到野味。
午飯後,他會跑到海邊,看著由兩種不同顏色映出的海麵,緩緩走入,開始練習刀法。他的刀法並不花哨,就是簡單的抽刀劈砍,一直重複這個動作,直到手臂酸痛無法抬起,才換另外一隻手。
日子是平淡些,這對爺孫倒也樂在其中,日複一日,重複著相同的生活。
隨著入冬,年輕力壯的吳憂除了砍出當日木柴外,還會幫鄰居負擔起木柴的供應。不僅如此,誰家要是有個大事小情,隻要求他幫忙,他都會義不容辭。
小鎮人淳樸,你對我好,我自然對你好,禮尚往來下,鄰居們漸漸適應了這對爺孫的存在,並且會在吳憂山上時,幫忙照顧老吳頭。
王阿婆的家離吳家最近,她的男人幾年前去世,家中就少了男人操持,吳家人的出現令她看到了曙光。
她尋常會挨家挨戶轉悠,與鄰裏打成一片,今日看吳憂上山了,她邁著小碎步走入吳家小院。
剛進入小院,迎麵從院內走出一個和尚來,小鎮偶有和尚化緣,遇到並不稀奇,不過這和尚穿了一身大紅僧衣,僧衣居然跟血一樣紅。
和尚並未理會王阿婆,出了小院,徑直朝西走去,不曾回頭。
“老吳頭啊,那和尚幹什麼的?”王阿婆笑嗬嗬走進院落,看著半死不活的老吳頭曬著冬日暖陽。
“禿驢啊?要飯的,我哪有飯給他吃。”老吳頭眯縫著眼睛,似乎懶得動彈,就連客人上門都未主動起身。
“你瞧你頭上這幾根雜毛,還管人家叫禿驢。”王阿婆習慣以前和自家男人吵鬧,與老吳頭閑聊時不免口無遮攔。
“老王太太,有事啊?”被叫雜毛,這令老吳頭很不開心。
“沒事不能來看看你?我有點事想問問你。”王阿婆找了一圈,看到牆角有個馬紮,取過來坐下道。
“有事說”。㊣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你們是從哪過來的?吳憂的爹娘呢?你們會在這住多久”?
老吳頭睜開眼,有些不解看著她,想不明白她想問啥。
“問你話呢?啞巴了還是老糊塗了?”王阿婆見老吳頭一臉奇怪,上前擰了他一把。
“哎呦,疼,你這小老太太下手夠狠的啊。”老吳頭揉著被擰疼的胳膊道:“他爹娘都死了,現在就我一個親人,等我死了他愛去哪去哪,你想幹啥”?
王阿婆一聽笑了起來,拍著巴掌道:“嘿,那吳憂今年多大了?成過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