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術無彈窗時間,總會在不經意間悄然逝去……
不知不覺間,西邊那一抹驕陽終究落下;夜色終究暗了下來,冰冷的天空中,漫天星光閃爍,仿佛譏笑世間俗人掙紮於紅塵之中(快刀斬)。笑話大全爆笑
那一間小屋裏,依然是那兩個男子,而他們真的沒有再說過一句話;隻是這麼默默的坐著,分別想著各自的心事,就這麼坐著,從清晨坐到了正午,然後再從正午坐到黃昏……
雪低著頭,他就這麼拖著虛弱的身子在床沿上坐了整整一天;隻是這一天的沉默,似乎對他起了很大的作用,最起碼是他開口打破了整整一日的沉寂,隻是他的聲音裏,除了淡淡的憂傷外,卻又有一絲堅定:“你可以告訴我,十年前,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他還是沒有抬起頭來。
這一刻,鬼烈的心髒仿佛“砰砰”的響了起來,他絕不會說不;終於,在良久的凝視後,他述說起十年前的回憶……那段,他一生無法忘懷的回憶:“我們的爹,鬼玉簫曾是‘戰鬼堂’中血門門主,他一生雖殺人無數,但卻是光明磊落……”
那是從鬼玉簫說起的往事,而這些事,他多半是從媚月,以及燕蕩兩位曾與鬼玉簫同為三門門主的兩人口中得知;隻是他並不質疑,因為這些往事,正是他對於父親的了解……終於,往事慢慢的繼續著,鬼烈的聲音也緩緩吐訴著,直到,十年前那一件悲劇的發生……
因為兄弟貪玩,而遇狼群;雪,不,鬼雨年紀尚輕而深受重傷,隻得下山入城尋醫;但就在這一刻,惡魔終究還是降臨……鬼玉簫葬身十七劍手聯攻之下,母親樊氏死於南宮羚之手;還有鬼烈被打落懸崖……
這件事過去了十年,但是自鬼烈口中述說而出時,雪竟覺得就發生在現在一般……無論是鬼玉簫死時的無奈,樊氏眼角的淚光,還是鬼烈墮崖的呐喊;這些都不斷湧出他的腦海,覆蓋他的一切,一切……
終於,他忍無可忍,他完全不顧其他,撕心裂肺般呐喊著,起身衝出的房門,向著屋外的庭院衝去……
鬼烈大驚,隻是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繼續說下去,因為就連他的心裏,也理解雪為什麼瘋狂?但他還是追了出去……在他已然濕潤的眼眶中,他看見的雪仍然是一襲白衣,仍然是那麼的絕美妖嬈……但是,為什麼他跪地低頭的背影,竟會如此的淒涼呢?鬼烈心中知道,心中明白……
他一直尊敬的師長,竟是滅他全家的仇人;他一直想要殲滅的人,竟是他的親生兄弟;可是,他早已不是他了啊?(竊聽眼)全文閱讀仙鵬!他從十年前,就已經不是真正的自己了……
無數的衝擊讓雪窒息,身為兄長的鬼烈卻隻能站在背後,默默的望著弟弟的背影,而無法說上一句安慰的話語。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雪將頭垂得更低了,眼角得淚一滴接著一滴的不斷落下,他想要指天大罵,他想要一死了之……終於,他赫然站起身來,不顧滿麵的淚光,隻是猙獰的望著鬼烈,大喝道:“你殺了我,你殺了我……”
他的步伐漸漸動了起來,他來到鬼烈的跟前,抓著他的衣裳對著他嘶吼著,想要結束自己的性命……但可能嗎?這得來不易的團聚?鬼烈垂著頭,他不知道應該說著什麼,隻是仍有雪這麼吼著,叫著,直到這聲息消散為止。
月光宛如輕紗薄霧般灑落人間,將他們籠罩,讓他們能夠看清對方的臉;隻是他們都沒有看,因為鬼烈他一把抓起了雪,而這一刻,在鬼烈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難以掩飾的痛苦之色……就連他的聲音,也微微有些顫抖:“十年前,我們還小,有些事我們不能做;但是現在我們大了,有些事就不得不去麵對……”
他頓了頓,眼眸中倒映出雪淒涼的神情:“哥對不起你,這十年以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我相信你已經想起來,當日我救你回來之時,你就已經想起來,對不對?但,為什麼要逃避,為什麼不學著麵對;這是你無法選擇的事啊?”他生平第一次說出這樣話……
這些話,有一絲告誡,有一絲承擔,還有一絲歉意(武道之功夫巨星)。
它告誡雪不可忘本,不可輕生;他更要要雪,與他一同麵對,一同承擔起這段血仇;還有,他也同時向雪道歉,整整十年後才讓他知道真相,才尋回這世間僅存的親情……
而這些話,雪全部都明白;隻是他害怕,他害怕告誡,害怕承擔,更怕那一絲歉意……像是無法呼吸一般,雪不由自主的大口喘息,甚至連身子也開始無法控製的顫抖,他低下的頭,悄悄緊咬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