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 人生落幕,駕返蓬萊(1 / 1)

江縱北在江一山的床前,緊握著父親的手說道:“爸爸,白家齊明天把錢打到盛邦的賬戶上,您放心養病吧。”江一山眼睛一動不動地瞅著江縱北,此時雖然說不出話但心裏很明白。

彌留之際的江一山放下了好多東西——包括白家齊是否打款過來?江縱北將來是否在事業上有所建樹等等?江一山欣慰的是這一家人除了自己身體不好外,其他人都很健康。江一山似乎看到了江縱北和尹靜儀帶著兒孫們在草地上玩耍,似乎看到了江縱北帶著母親和愛人按照自己的遺願周遊世界。

此時從北京來的兩名專家在醫院另外一個單間裏隨時待命,血凝站在江一山的病床床頭。

“江總,我會盡平生之力輔佐縱北。”輕易不發言的血凝俯下身對江一山說道。君子一諾千金,男人有兩點是要非常注意的:一、說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永遠收不回來的,所以別隨便許諾。二、不要錯過真正愛自己的人,一旦錯過就是畢生的錯。血凝做到了第一點,但第二點卻真的讓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遺憾終生。

江一山努力抬起手指了指門外,嘴角擠出了一個字“走”。生有時死有地,江一山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江縱北攥住了父親的手,眼淚湧了出來。血凝默默地走出了房間,去醫辦室向工作人員要了救護車。回到病房的血凝眼睛是紅腫的。“縱北,尊重江總的意思吧,我們回去。”血凝低聲說道。

江縱北沒有表態低著頭走了出去,到了隔壁房間。趙和李兩位專家見到江縱北進來忙站了起來。四十多歲的李教授曾經留學於日本、德國,是國內肝膽科的知名專家,而六十幾歲的胡教授更是這個領域的權威人物,曾是我國全軍肝膽治療中心的主任。

“李教授,我爸爸現在的情況怎樣,可以轉院嗎?”江縱北語音低沉而急切。

“江總已經用了國內外最好的藥,他的情況又不能做移植手術,現在隨時有生命危險。”李教授說完搖了搖頭。

“去日本治療可以嗎?我在網上查過了,日本東京一家醫院對這個病有一種換血的治療方法,我們試試吧?”此時的江縱北別說是日本就是火星,隻要能治療肯定也要想辦法去的。

“我們國家是肝炎大國,所以國家在肝癌的治療方麵投入了很多的科研經費,治療方麵也是國際上最前沿的,您所說的換血隻是一種實驗中的生物治療方法,就是把健康人的血抽出一部分進行免疫力的培養然後輸入患者體內,幫助患者提高免疫力,令尊連意大利的日達仙都用了,所以說那個生物治療根本不會有任何作用。”胡姓教授進行了詳細解釋。

此時的江縱北徹底絕望了,他迷惘地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灰暗的天空心情也越發沉悶。“胡教授,再做個PAT吧,我想看一下我爸爸到底是什麼情況。”沉默了一會兒的江縱北眼睛紅紅地說道。

“病人已經成這樣了,真的沒必要了,一個全身PAT要兩萬多。”胡教授解釋道。

“馬上做!”江縱北扔下這句話走出了房門。

兩個小時後,PAT結果出來了,癌細胞全身擴散。

三個小時後,救護車將江一山拉回了他曾經奮鬥過的臨濱市同興鎮盛邦綠野肉聯廠,這裏距離江一山的安樂老家有十公裏的路程。

同行者——秦新、尹靜儀、江縱南、馬超舞、血凝、江縱北。

九小時後——夜間三點——

江一山最後在兒子江縱北的懷裏清楚地說了一句話——“縱北,好兒子!”幸福地閉上了雙眼,與世長辭。

江縱北大聲地呼喊著父親。

周圍的人努力地拉開江縱北。

江一山被換上了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咖啡色的領帶。

靜靜地躺在赤鬆棺材裏的江一山,麵色安詳,像是剛剛睡去一樣。

天降大雪。

上千人趕來吊唁。

吊唁的賓客都書寫了挽聯。

難忘手澤,永憶天倫。繼承遺誌,克頌先芬。——不孝子江縱北、江縱南。

前世典範,後人楷模。名留後世,德及鄉梓。——臨濱市國土資源局。

天上隕顆明星,人間少名俊傑。瑤池來位貴客,佛國添座金剛。——友人。

……

江縱北、江縱南同幾個堂兄弟披麻戴孝守護在靈棚前。

當電話響了五次後,沉浸在極度悲痛中的江縱北接起了電話。

“縱北,不好了,白家齊今天給我們的賬上打了二百萬,我打電話問他,他說公證的合同中的價款就是二百萬。”電話那邊是急切的周佳依。

聽到這個消息的江縱北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