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章 斷橋殘雪,獨孤求敗(1 / 2)

阿郎掄起鐵扳手的那一瞬間,江縱北喊了句“血凝,小心”,血凝聽到喊聲後,左腿後撤,頭迅速左偏,這全憑感覺,根本沒時間回頭看是從哪個方向來的襲擊。饒是血凝速度再快,右肩膀還是狠狠地挨了一扳子,血凝感覺右手虎口發脹、肩膀劇痛,一定是傷到骨頭了。

阿郎見一襲成功,馬上來了勇氣,揮舞著手中的鐵扳子猛砸過來。血凝轉身騰空而起,他沒像藏獒那樣練過“輕功”,但跆拳道黑段彈跳力自然差不了,阿郎緊盯著血凝的雙腿和左手,他確信自己用盡全力的那一下子,血凝的右手肯定是動不了了。多少人失敗在過於自信上,阿郎一樣,他忘了眼前的這個人是血凝,血凝從空中砸下來的時候,右手一拳打在阿郎的鼻梁骨上,如果不是剛才被阿郎偷襲那一下,阿郎現在鼻梁骨肯定斷了。阿郎喊了聲“藏獒,你他媽上啊”,捂著鼻子蹲那了,藏獒被激起了獸性,或者說他本來就是獸,無論是從屬上還是從種上劃分,他都應該屬於獸類。

冬天的天很冷,早上還響晴的天空現在朦朦朧朧地飄起了雪,有點走馬川行雪海邊,平沙莽莽黃入天的味道。斷橋殘雪,多浪漫的西湖美景。可在這條“斷橋”上,現在卻是一片肅殺,肅殺的氣氛中,藏獒緩緩地爬了起來,他很鬱悶,在血凝麵前完全失去了作為一隻異類的威猛。他終於爆發了,爆發得很驚人——跑上來直接抱住血凝就往橋邊上推。“來,小子,咱倆一起跳。”同歸於盡,也隻有藏獒這樣的智商才能想出來。打不過就自盡,玩不過就拚命,純粹的流氓打法。

現在大家一定在考慮血凝該如何應對,最好的辦法就是抽出匕首哢嚓一下,完活了!但現在血凝腿上的匕首輕易是不動的,即使剛才動了一次也是用來紮車胎而已。為什麼不動?仁慈?不是。該怎麼解釋呢?

大家一定很熟悉金庸的小說,金庸的筆下有一個大俠叫獨孤求敗,他買的幾把寶劍,給後人講了武者的幾層境界。第一層,他年輕的時候,使用一把非常銳利的寶劍。這把劍所向披靡,可以斬銅斷鐵。那麼這代表一種少年氣盛的境界,年少嘛,所向披靡。血凝剛出道時,去日本前大概也是這個樣子見誰跟誰拚命,那是一個幼稚的階段。可惜的是藏獒、阿郎等人一直停留在這個階段,就像《天龍八部》裏的南海鱷神一樣,手裏拿著一把鱷魚剪,一把大剪刀。動不動就“哢嚓”一下,把人家腦袋剪下來,這個人可以斷定,他不是一流人物。

而超越這個階段之後,獨孤求敗的第二個階段用的是一把輕劍,比較輕的寶劍。這時候功夫長了,能夠舉重若輕,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

第三個階段,他改用一把重劍,重劍無鋒,我們常說,能夠舉重若輕,舉重若輕是一個很好的境界。血凝在日本加入山口組時,大概就是這個境界。

那麼到了最後,獨孤求敗用一把木劍,木頭劍,這把木頭劍是沒有刃的,木劍本身不能傷人的。但是,這把木劍其實隻是一個代表,說明他已經可以達到不用兵刃了,達到無劍的程度了。什麼東西都是他的兵刃。飛花摘葉,皆可傷人。血凝現在就是這個境界,手中無兵,心中無兵,但出手必似雄兵百萬。

茶馬古道上對付拿手槍的吳義用過匕首,後來“三英戰呂布”時用過匕首,而這次血凝認為根本就用不著。一拳砸在了藏獒的背上,藏獒嘴上喊了句“砸啊砸啊,可疼死爺了”,但腳下卻不停,他今天是拚了命要和血凝一起摔落斷橋,哪怕都弄個殘疾,他認為也是賺的,人的形象,狗的思維。血凝還是第一次見識這樣的草莽。眼見著就要被推到橋邊,血凝一伸手照著藏獒的腋窩就是一下,這招是血凝臨時起意,叫“撓癢癢”。藏獒最怕這個了,“哈哈哈”幾聲笑後鬆開了左手臂,血凝怎會給他重新抱住的機會,上前一拉攥住了藏獒的右手,再一提然後往下一拽,“哢吧!”藏獒的胳膊就耷拉下來了,左臂脫臼。藏獒瘋了,以為這條胳膊肯定斷了,大喊一聲,一頭照著血凝的前胸撞了過去,血凝順勢雙手接過撞過來的腦袋,像太極推手一樣在手中轉了一個圈一用力推了回去,無根無塵,萬法自然,藏獒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