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子,上去下了他的槍,他沒那種。”阿郎看出了江縱南的膽怯衝大洋子喊道。
大洋子心想這家夥不管是打子彈還是打砂子的,中一下都夠戧。於是喊道:“老棍子,去卸了他的雙管獵。”
就在江縱南盯著大洋子和老棍子誰上來搶槍的時候,阿郎忽然躥了上去,李進一看心說今天就是拚了命也不能讓阿郎得到這把獵槍,如果他搶到後,給江縱南幾槍都是正當防衛。所以李進直接撲向阿郎,伸手迅速掐住了阿郎的脖子,這都是血凝曾經教過的散打變通招數。這雙鉗子似的大手一下險些把阿郎掐斷了氣,阿郎手中的三角刮刀照著李進的肚子就是一下,李進並不鬆手衝江縱南喊道:“殿下趕緊把槍栓下了!”這把槍絕對不能在這場爭鬥中起作用,一旦起作用弄不好江縱南就要去蹲監獄。
江縱南木了,但手還是很利索地下了槍栓,下了槍栓的獵槍就是根燒火棍。
整個過程還有一個人看見了,躲在礦部裏反插上門的周佳依,她已經嚇得哆嗦不止。
李進今天準備為二殿下赴死,他也意識到自己離死神不遠了,阿郎已經捅了他三刀,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發冷,但他的手卻是越掐越緊,阿郎害怕了不再捅了,嘶啞著說道:“你放手……你放手……”
這時李瘸子從江縱南的後麵衝了上來,他醒過來直接就奔礦部這邊來了,周佳依在礦部裏喊了聲“小心”,但江縱南根本就聽不見,被李瘸子從後麵就是一刀。馬超舞在江縱南身邊一下推開了二殿下,這一刀直接紮在了馬超舞的小腹上,馬超舞有暈血的毛病,直接就暈過去了。
周佳依見馬超舞暈倒了,打開門就衝了出來跑向馬超舞。
現在滿山都是白衣戴孝,滿山都是喊聲,滿山都是婦女的哭聲、叫聲。馬九這時和弟兄被二剛的人困在了靈棚前根本就過不來。
當周佳依跑出來時,跟著大洋子的兩個兄弟嗖一下就衝進了礦部辦公區,抄起棍子一頓猛砸。大洋子直接衝向了江縱南,拎住他的衣領一頓猛踢,江縱南根本不會打架,他隻說著一句話:“如果今天不死到你手裏,我滅你全家。”大洋子踢累了,滿臉是血的江縱南依舊重複著這句話。
李老棍子則拎著鐵棍上去就開始砸李進掐住阿郎脖子的右手,一下、兩下、三下……盡管他使盡了全身力氣去砸,就是砸不開。
將要陷入昏迷的李進眼前浮現著和二殿下初見時,自己砸了二殿下的奔馳,二殿下說:“這個人我要了。”去咖啡店時他叫二殿下“老爺”,二殿下微笑著給他點了拿鐵;他去接小芳時,二殿下派了奔馳還給了五千塊錢;二殿下領著他和小芳買衣服,那句“這幾件不要,剩下的打包”;還有小芳,天下人都說你醜,但你是我李進心中最美的姑娘;但從今天起我李進可能要和你來生再見了。想到這,李進竟然低聲斷斷續續地唱起了他最喜歡唱的那首《西海情歌》:
等待在這雪山路漫長,聽寒風……呼嘯依舊,一眼望不到邊,風似……刀割我的臉。等不到……西海天際蔚藍,無言著蒼茫的高原。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可你跟隨那南歸的候鳥飛得那麼遠……
李老棍子一下一下地砸,李進半句半句地唱,阿郎已經被掐昏過去了。後來李老棍子在獄中跟牢頭說起這件事還心有餘悸:“你們天天都吹自己多尿性,我自入道以來,大小百仗,就從沒見過李進那麼有剛的,身上的血都他媽快流盡了,胳膊讓我整個砸掉了,他還唱呢,是他媽個爺們兒。”
李進後來鬆開了掐住阿郎脖子的右手,因為右胳膊已經被李老棍子的鐵棍徹底砸碎了,隻有皮連著,隻有皮連著的手真的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