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香港,俞小倩等人在香港大學讀完了第二個學年,開始著手選修課的實習。當年,是許發香的堂哥劉劍邀請許發香等其它幾個早年認識的同學到香港上大學,現在,他們麵臨人生第一大考驗——課外實踐。要說這大學裏的實踐課多如牛毛,選啥都好,但是他們的導師老林卻出了個難題:要能體驗生活,不能是太簡單的事。看起來,他們“攤上大事了”,這回老師要求他們做一些難事。當然,要想在香港混得下去,必須找熟人。所以,許發香致電他堂哥小劉,看看怎麼辦,小劉哥的回答是:可以考慮來開公交車。於是,俞小倩和許發香來到了周大福的新巴公司柴灣車場,找到了車隊負責人曹格。故事也就從這兒開始:
場景一:港島東區的新巴總部
俞小倩身穿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褲,發香身穿和小倩一樣的白色短袖,下身是牛仔裙。
倩:哎喲,拖著這麼大的行李箱來應聘,真是的……一會兒咱說什麼?
香:就說說我們的目的,然後學徒唄。
倩:你廣東話說得好嗎?
香:一般般,你覺得我這四川妹子有可能說好廣東話嗎?
過了一會兒,車隊經理接見了他們。
Manger:哈哈,你們好啊。老劉說你們很聰明,要來實習。我當然很想幫你們,但是你們需要經過一些考試。首先,你們有香港的駕照嗎?
倩:呃,好像沒有。不過我們有內地的小車駕照。
Manger:哦,那你們要先換領香港的小車駕照,然後參加我們公司組織的駕照升級考試。領到巴士駕駛證之前,你們可以實習或給車長打下手。
香:有什麼活可以幹?
Manger:我建議你們多找幾個人來。不過,除了已經在香港任何一家巴士公司任職過雙層巴士的車長,否則都需要考許可證。First,你們可以去車間裏幫忙修車,學學理論吧。具體的我讓曹sir跟你們說。
鏡頭一轉,來到了赤邋角機場
周雨菲、周雨虹姐妹倆下了飛機:
虹:Oh,HongKong,abeautifulcity.Let‘sresearch
howistheweatherthisdays.
菲:Idon‘tthinkso.IthinkweshouldcallNingup
first.
撥電話……
菲:Brother,willyoucometopickus?
寧:Sorry,I‘mbusy.Isuggestyoutotakeabusto
comeon.Youcandoit.
菲:Hesaidhewon‘tcometopickus.Nowlet‘sgo
tothebusstation.Hong,whichvehicledoyoulike?SubwayorBus?
虹:Eh…Ithink…it‘sbus.
然後,姐妹倆走到了地下一層的機場地麵運輸中心巴士總站。
菲:A11,A12,E21.Ehhhh,whichbusshouldwetake?TheuniversityofHongKong
isinHongKongislandclosetothequeenroad.
虹:Maybewecanasksomeoneforhelp.
她轉身,看到一個工作人員
虹:你好,請問香港大學該怎麼去?我們要坐公交車。
當然,姐妹倆完全不懂粵語,而那個工作人員的普通話似乎也說得不好,於是,他們僵持了一會兒。結果呢,姐妹來還是求助於百度地圖了。
在機場快線上,一個年輕男子正在往行李架上放行李。突然,一個失手,自己的小拉杆箱滑了下來,正好砸在雨虹的腳上。
虹:Ah,sh…(轉念一想,淑女,不能罵人)。
然而那年輕人好像沒發現,隻是拿起箱子,再次往行李架上塞。
虹:哎,你的箱子把我的腳砸到了,好疼啊。
嚴道明:哦,對不起。
隨後。年輕人轉身離開,走上了樓梯。不過,巧的是,在二樓,他們坐在一起。
年輕人先是看地圖,然後用標準的普通話對雨虹說:“小妹妹,你們是第一次來香港嗎?”
雨虹笑了笑,說:“是啊。你呢?”
嚴:“嘿嘿,我已經是來了第三次了。我叫嚴道明,我來香港拜訪我的老同學。”
虹:“哦。那請你介紹一下吧,我們要去香港大學。”
嚴:“咦,真巧啊,我也是。我們坐A21路到紅磡站,然後轉西鐵線去柯士甸,然後轉新巴971路到山道站,最後走到香港大學就好啦。”
虹:“哦。那麼我們坐公交車如何付費呢?剛剛我們花了100港幣呢。”
嚴:“這香港的公交車真是不忍吐槽,天天沒事坐公交車玩那都是炫富。”
他們繼續聊,鏡頭再切,周寧從香港大學的東門出來,準備去柴灣找俞小倩。
……
(抹著頭上的汗)
寧:呼,熱……
他打電話給倩
寧:哎,咱的內地駕照送到了,要不給你們送去。
此時此刻,倩和香正在新巴車廠裏邊觀看添加尿素。
某師傅(用半粵語半普通話,而這普通話也說得很垃圾):看哦,車子右邊有倆個口,前麵的是尿素罐口,後麵的是油箱口。巴士的發動機耗油很大,政府規定巴士車必須達到歐Ⅳ排放標準,所以我們要保證每天檢查尿素罐的液位,少於30%要添加。尿素罐液位在儀表盤的行車電腦裏有顯示,如果是舊車,那就在駕駛台右邊靠窗的地方,或者是儀表盤上麵有一個指示器,和倒車雷達挨得很近的。
香:哦。那麼怎麼添加?
某師傅:很簡單,來…
這時候,周寧到了。他上身穿著藍色T恤,下身穿著LI-NING的黑色運動褲,背著一個黑色的背包(其實是電腦包),一蹦一跳地走近車間。這是新巴柴灣總部的車間。雖說公交車在白天都停在各首末站的車場裏待命,但是人有雙休日,車也得“回家”嘛。這不,車間裏有十幾台新舊不一的雙層巴士,角落裏還藏著幾台單層車。車間裏燈光並不亮,四周的雨水槽上有漏光口以輔助內部照明。廠門大開,毒辣的陽光從門外射進來,照在硬膠地板上,即使經過反射,也甚是刺眼。正在作業的車旁邊總會放著幾台巨大的風扇供人和機器解暑散熱。
寧:你們好啊。你們在做什麼?
倩:我和林sir已經交流過了,他說可以收,但是我們要先上理論課,同時要考取香港的巴士駕照。
寧:哦,太好了。我們已經有內地的小車駕照了,怎麼換呢?
倩:咳咳…你有點常識好不好!升級駕照是要考試的。
寧:(笑)
某師傅:好啦。尿素加好了。我們的巴士每24個小時要返回柴灣一次,車子要加油、清洗,如果出現故障要立刻返場。
孩子們:哦。
某師傅:一會兒你們跟曹sir出車,他開的是2X線,從這附近的筲箕灣到灣仔碼頭,這地方你們應該熟悉吧。
寧:當然了,我經常帶老二去那裏吃魚蛋。
……小倩三人來到NP2499車上等著。
寧:這款車是我的大愛!這是英國亞曆山大丹尼士公司的Enviro500客車,配備Trident的底盤和康明斯發動機,使用超低底盤全承載設計,另有直樓梯和球形空調出風口。看看這內飾,多漂亮。
香:這座椅不是皮的,應該不好洗。我們上樓看看吧。
說罷,發香和寧上二樓。
香:你妹妹來了,是嗎?
寧:是。放暑假了。她們倆做夢都想來香港,可能是因為我以前經常向她們吹香港的事物吧。哦對了,老二也來了。
香:老二是誰?
寧:我的小夥伴,嚴道明。他從福州趕來,要到香港過暑假。
發香低下頭,想了一會兒…
寧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老二的來電
老二(嚴):我到你學校的宿舍門口了,你在嗎?
寧:呃…(心想:來的真不是時候)你小子來得真tm是時候,我在柴灣呢。你愛來就來吧,不然找樓下看門大媽要點錢逛窯子去。
老二:滾!哎,你在柴灣哪兒?
寧:在東區。你坐港島線到杏花邨站下車,然後打聽一下附近的新巴車廠。新巴公司是周大福旗下的公司,全名是新世界第一巴士有限公司,這也就是為什麼新巴的LOGO是一個“1”的緣故。反正到時候你就聰明點,靠點譜,走點心。拜拜。
老二:好吧,我想想辦法。
香:他也要來?
寧:是。
話音剛落,巴士的引擎突然被發動起來。
香:估計是曹司機來了,我們下去吧。
曹格坐上了駕駛台,開始準備出車。
曹:劉劍說你們都是內地來的,但是聰明善良,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呐。
倩:過獎了。
曹:但是,在香港開車不比內地,需要多加注意文明駕駛。對此,你隻要記住一個基本的理念就好了,那就是換位思考。想想看,如果你是對方那個,你會怎麼辦,是不是,隻有大家能互相考慮,生活就會舒心很多,道路也就不容易堵。
寧:我本來想著出國讀大學,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留戀香港的淳樸民風,於是便來了。小時候來香港,總覺得香港人很憨厚,有耐心。
香:我剛到香港的時候,不巧把腳弄傷了,連著一個星期都痛。過馬路時,行人綠燈時間已經結束了,但是那些汽車卻沒有急著開走,當我過了一半馬路時,一個巴士司機居然下來攙扶我。
倩:哈哈哈哈,那司機估計是把你當老頭了。
香:去。
曹:我想,這是很正常的事。你們內地的司機不會嗎?
同學們笑
很快,他們到達了筲箕灣總站。曹師傅熟練地停好車。
曹:來,孩子們,我來跟你們說一些日常的注意事項,明天開始你們就要去駕校了。怎麼開車,我想你們都是會的,就是注意遇到險情時盡可能踩刹車而不是往左打方向,這車的煞掣性能很好的。左轉也要等紅燈,所以不要看到前麵的車等左轉紅燈時傻傻地按喇叭,被人舉報可以罰款的。當然,巴士車在適當情況下可以按喇叭警示路邊那些醉漢什麼的,新界那裏的山區很多不要命的,自己以為路很寬就把馬路當自家後院了。香港大部分的雙層巴士都是無障礙車,前門的地板有自動伸出的無障礙踏板供乘輪椅的老者上下車。踏板開關在儀表盤左邊(說著便用手指出那個開關)。當然,你不能傻坐著看老人家自己上下車,如果有人推輪椅,你們你可以看著,如果老人家是自己出門的,你一定要下車把老人推上來。這是關乎公司榮譽的事,可不是扣了獎金能OK的。
倩:為什麼是關乎公司榮譽的事?
曹:因為香港的巴士都是私營的,各巴士公司通過競標獲得運營權,如果投訴過多,政府就收回該線路的運營權,再次進行投標。而這種基本的服務是明文規定的,所以我們必須遵守。
寧:懂了吧,國內的人口素質與包括香港在內的世界各大城市的差異就在這兒了。
倩:哦。
……
港澳碼頭附近的酒店,王紫芳正在客房內洗澡,然後,她的手機響了,是陳紀昕的來電:
【陳紀昕上個月剛剛進入新巴公司當實習司機,開104路,因為是新手,所以每天開車都有師傅監督,雖然開雙層巴士感覺挺炫的,但是壓力不小。】
昕:芳芳,我們晚上去銅鑼灣吃麵吧!你不是一直想抱抱我的侄子嗎?我把他帶來了。
芳:好呀,我馬上就去。
飯店中:
昕(愁眉苦臉):嗚嗚嗚~~今天又被師傅罵了。
芳一邊大口地吃著公仔麵,一邊問:為什麼?
昕:她說我開車太**了……(說著便包住侄子,兩人的腦袋蹭在一起)
芳:啥?
昕:今天早上,我開車從軒尼詩道左拐去分域街,沒有在路口停下來等一下,而是直接加大油門衝過去。
芳:。唉,不做死就不會死,你這樣開車當然會挨罵了,雙層巴士轉彎不能著急的。
昕: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有點自責。我跟你說,現在這街頭的自行車、摩托車實在是太多了,我真搞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開汽車或坐公交和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