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早一點破障,哪怕是早十分鍾,不,早五分鍾,也不至於如此被動……想起兩個剛剛啟動的血池,元清若這樣沉穩內斂、善於隱藏情緒的人,都忍不住看了一眼江月馨。
江月馨咋一見仰慕的學姐忽然投給自己一個涼涼的眼神,莫名其妙,懵懵懂懂道:“怎,怎麼?”
元清若歎氣道:“你是不是已經破障了,故意要弄死我?”
江月馨不懂前麵半句話的意思,但聽見後麵半句話,心虛的用餘光瞄了一眼旁邊的血池,心虛之餘又急於辯解,瞬間憋紅了臉:“對,對不起……”
元清若知道她也是無心之過,責怪她也於事無補。當下隻能期望秦封璃和郞青末能夠勘破“見知障”了。
至於江月馨……煉氣期的她就算真身在這裏也是送菜的。
她隻能一邊盡力去破壞紙鶴,一邊對樹林那邊躲著的兩人喊道:
“秦封璃!你是不是忘了你琴湖弟子的身份?郞青末,醒來!你別忘了,你是狼族天狼一脈覺醒了聖血的天才後裔!你們倆,難道就甘心死在此處?”
秦封璃和郞青末聽見她的話,都有些莫名其妙。
秦封璃當然是琴湖集團的弟子,郞青末一族比較迷信“血脈高貴論”,一隻都自認為是上古神話中的“天狼神”的後代。
從這裏就能看出地凰火亦有幾分狡猾。沒有修士主持陣法,它這個器靈操刀主持,竟然也懂得把真實的一部分融入幻境,讓人更加沉淪,在幻境世界難以自拔。
哪怕是這兩個人潛意識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在元清若的提醒下,依然還是幻境中的一隻蝴蝶,未曾醒來。
這時,元清若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元清若根本沒來得及接聽,電話就自動接通了。
“吾乃問心幻境陣法主持。”
元清若眉梢微動:“地凰火?”
她得到凝陽仙君留下的卷軸,以天劍山的資源調查玲瓏界數十年,對其了解甚深。
“然。”
“這山魈是你放進來的?他先破障?他來殺我們……你在用養蠱的手段?”
“不,他隻遵照主人時的舊例、充作做陣眼。然他陣法之才高絕,竟能找到這幻境的破綻。你才是第一個參破見知障的試煉者。”
元清若看著天上緩慢變大的黑洞,皺眉道:“我是優勝者?可我馬上就要和其他試煉者一起被山魈血祭了。你打開幻境,放我們出去。”
地凰火語氣語氣沉重:“吾難從命。”
元清若冷冷道:“你此舉何意?”
這難道是凝陽仙君留下的陷阱?他因失去道侶而設計坑殺古老宗派的嫡係弟子們?還是說這小千世界已經被魔族破解、從而設下陷阱把人妖兩族的天才們暗中屠戮?
元清若可不是圈養在宗門、不知世事的天真修士,她一路走到今天,曆經陰謀算計,第一時間對這個器靈產生了濃濃的防備。
沒等她在心中勾勒出萬千陰謀、百種算計,地凰火已經答道:“這山魈乃主人舊仆,趁我疏忽,暴起發難,妄想奪取主人傳承、亦欲奴役吾等主人舊仆。此幻境之中,吾亦無法幹涉。不過,因你破障,按規則,今夜子時便可終止幻境。”
“就是說,活到子時就行?”
“然。”
“我若是活著出來,凝陽仙君留下的傳承就是我的?我將是他的執道者?”
“你將得到他的傳承。但執道者……”
“執道者真正的試煉者其實一直都隻有一個人吧?是江月馨?”元清若剛才也聽到了肖文山和地凰火的對話,恢複記憶後也不耽誤對那話中意義的理解。
她瞥一眼旁邊一臉焦慮的女孩兒,冷笑,“她現在都還沒破障,你覺得她合格嗎?”
“……傳道者之選,非吾獨斷。你若生還,吾會考慮。”
地凰火語氣平靜無波瀾,但元清若是什麼人?一聽這模擬兩可的用詞,便明白自己是沒戲了。這個江月馨哪怕隻是個未曾築基的煉氣期修士,嚴格說來還隻是個凡人,但她畢竟是千萬年難得一見的天生劍體。如果沒有她,或許自己還能得到傳承;可美玉在前,即使江月馨得不到傳承,地凰火也不會屈就,一定會想辦法再找到一個這樣資質的傳承者。
元清若心道:“早知道,到達玲瓏界的時候就該殺了這小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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