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床上坐起來之後,曹玄看著桌上早已燒盡的醒夢燭隻覺腦中一陣眩暈,半晌都沒能站起身來。
“居然待了這麼久,”他使勁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道,“不過就算這麼久也沒有迷失,看來那裏麵還有別的什麼影響,但就是這頭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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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情況想繼續睡著應該很難了,於是他索性起身坐到了凳子上。等到感覺稍微好了一點才走到窗邊看向外麵依舊燈火通明的夜市。
“不愧是大城市,沒有宵禁就是不一樣,連夜裏都是這麼熱鬧。”
他遠遠看著依稀能聽見人聲的街道,就想幹脆出去看一看長明城的夜市是什麼樣。
略微思索了一會,他還是沒有卸掉身上的偽裝,也沒有帶上那把霜刀,隻是把背上的木劍用布條給纏了起來,然後繼續頂著一臉的花白胡子走出了門。
夜裏的鼓樓坊是長明城最繁華也最熱鬧的地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馬車行過寬闊的道路,偶爾會在兩旁的夜攤前停留,或是買些小吃又或是買些精致的小玩意。
而道路兩旁張燈結彩燈火輝煌,小販的叫賣聲與青樓雅苑中的歌舞聲為這片盛景襯托出了繁盛的煙火氣息。
曹玄沿著人不算太多的河邊散步,看著河麵上緩緩行過的遊船,心中卻是無瑕欣賞這中州特有的夜間風色。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俸祿,有些東西也需要自己買材料來做,庫房裏是不會有所有東西。這樣一來那需要錢的地方可太多了,可我又能去哪搞點錢呢?”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想著這些瑣事曹玄就覺得壓力大了起來,本來想在鼓樓坊逛一逛的興致也沒有了。
於是他也不想再繼續走了,幹脆一屁股坐在了河道間的橋上,聞著不遠處傳來的各種小吃的香味就感覺腹中一陣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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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坐下來吹著河邊的晚風時,從風中突然嗅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不會吧,”曹玄心中暗暗抱怨道,“這大城市裏的人就沒有一天是消停的嗎?”
他順著氣味的方向看去發現是一間普通的矮房,而周圍也還有各種其他的味道遮掩,所以暫時還沒有其他人注意到裏麵的異狀。
“我頭還疼著,才不想管這些麻煩事,不然早晚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可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站了起來。
因為是在鬧市中,所以曹玄沒有直接從正門進入,而是繞到了後方。
躲在窗邊聽了一會沒發現附近有什麼聲音,他便拔出木劍催動靈識,劍身上的黑色符文發出若有若無的亮光。木劍順著窗戶底部的縫隙插進去將插銷切斷,然後輕輕推開了那扇窗戶。
借著外麵照進來的亮光,他看見了躺在地上的一個女人,一攤鮮血浸濕了她大半的身體。
曹玄觀察了一陣沒有看見屋內有其他人,便悄悄翻了進去,上前試探了一下那個女人的呼吸。
“還有微弱的氣息,能救。”然後他就將手搭在了女人的肩上準備將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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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時一陣破風聲從身後的天花板上響起,曹玄因為精神狀態還不夠好所以注意力和反應慢了半拍。
等他聽見聲音再閃躲時,背上就已經傳來了一股灼痛感。
他伸手摸了摸背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抬頭看向了對麵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皮膚蒼白五官立體,但看上去有著病態虛弱的人。雖然穿著很普通的粗布衣服,卻有一對巨大的蝠翼從他的身後伸出。
“你也是來取我命的嗎,道士?”
曹玄聽著那略帶沙啞還有著強烈怨氣的聲音反問道:“也?”
“哼,”罵人冷笑一聲道,“想要吸血鬼的心髒,那就來拿吧!”
曹玄一愣隨即看著對方問:“吸血鬼?你是古代種?”
但對方沒有回答他,隻是將翅膀收攏又做出了準備攻擊的動作。
這下曹玄就覺得相當麻煩了,果然就不該隨便來淌渾水。自己一個半吊子的相師跟別的打還好,但跟一個成年的古代種打能不能跑掉都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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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玄一臉正經的樣子看著吸血鬼問:“要不我現在就走,你當我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