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直在抽泣的孩子抬起一張涕淚橫流的小臉,看著亞連被血浸透了的半邊身子,“我……我馬上就去!”
小孩子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街道的轉角處,岑寂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某個氣息急促而虛弱的人。
看著他身下逐漸洇開的血泊,岑寂皺了皺眉:“我的旅行箱裏似乎還有一些傷藥和繃帶,你要不要……”
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岑寂一臉被噎住了的表情,一張嘴張張合合就是說不出話來。
“我的旅行箱!!!”她慘叫一聲,“被我丟在車站了啊啊啊啊啊!!!”
躺在地上的可憐傷員瞪著眼睛看著某女一路飆走,臉頰抽了又抽。
喂喂……剛才在戰鬥中那個很可靠的人是誰啊?這個人明明就是腦袋裏少根筋的樣子!
精神分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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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幸好被車站的值班人員撿到了啊……”
岑寂抱著自己的箱子一臉感動地磨蹭著,“如果沒有你我要怎麼活……”
“……”嘴角習慣性的一抽,亞連一臉黑線的轉頭不去看她,看了一眼剛剛告別離開的吉恩的屋子。
“放心啦,那小鬼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岑寂忽然冒出來一句,讓亞連頗有些訝異地看過去。
“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啦。一定不會再不長腦子地跑去找什麼惡魔和千年伯爵了。……唔,隻要那個千年伯爵不是個會記一個小鬼仇的人就行。”
“岑小姐……”
“請叫我岑寂。”岑寂呼的站起身,一臉不高興地看著他,手指差點戳在他的額頭上,“再說一遍,再叫我什麼‘小姐’這種引人歧義的稱呼,就拍扁你!”
覺得兩人間的距離似乎有些過於接近,亞連的臉頰上泛起一層粉色,大氣也不怎麼敢喘地悄悄向後移動。
“是……是!岑……岑寂小姐!”立刻被尖尖的指甲打樁似的死戳額頭的亞連戰戰兢兢地向後縮,“對……對不起,岑寂!”
“很好。”
岑寂滿意地收回爪子。
“亞連·沃克對吧?你也是要去黑色教團的見習驅魔師麼?”
“也?”亞連“啊”了一聲,驚訝地反問,“岑寂你也是嗎?”
“哦,我師父說她要到南美的哪個地方去尋找聖潔,就叫我自己一個人來了這裏。在那之前我一直在到處修行來著。”岑寂抓起旅行箱的把手,一用力把箱子提了起來,“不過我那位師父的地圖顯然不可能給我指出正確的路徑,所以要麻煩亞連你給我帶一下路啦啊。”
“哎?……為什麼不可能給你指出路徑?”
亞連困惑地問,隨即就被一巴掌貼了一張紙在臉上。巴掌拍得挺重,亞連把紙拿下來的時候鼻子和眼睛都已經有點發紅了。
“你要是能看出來黑色教團怎麼走,我就……”幹脆叛師投入你門下算了。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看亞連很迷惑地指著地圖上那個莫名尖尖的上方那個看上去簡直像雞蛋的圈說:“這不就是黑色教團嗎?隻要往前走到XXX店,再左轉一直到XXX飯館,再……”
服了!徹底服了!
岑寂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那張抽象派力作的地圖,眼睛瞪得差點掉出來。她能說什麼?她能說什麼?
原本以為是人都看不懂,結果隨便找到個人都看得懂!
這麼說難道是她自己不正常嗎?
岑寂悲憤地死死盯著地圖,再悲憤地抖著嘴唇看著亞連,直到把他看到渾身發毛地向後退了一步,才慢慢地挪到箱子旁邊,蹲下,抱住,蹭。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嗚嗚,媽媽,我要回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