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日記第一章:逃亡
第一節:起因
2002年8月26日
夜,我坐在一艘從海南開往湛江的船上,被迫從海南向溫州方向“逃竄”,正好趕上了學生開學的這幾天,所以船上的人很多,大多是要去外地上學的學生。
船艙的票已經買不到了,隻好在大廳找散坐,幸而心中有個“早”字,搶到一個雙人座大廳裏很嘈雜,鬧哄哄的實在讓人難受,隻好到甲板上去透透氣。是夜,台風後的大海顯得很寧靜,皓月當空,微風徐徐,繁心滿天;雖然這裏的人也很多,但還是等到一個空子,鑽到了甲板最前頭的地方,嗑著瓜子,想起了心事了。
4月再次來到海南,當然還是做的“機械工程師”啦(汽車修理)。但海甸碼頭聽說要搬了,所以很多船都開始往秀英港那邊拉貨了,這個碼頭主要的貨都是水泥和煤,現在貨少了,車也就少了,車少了我們的活就少了。生意日漸冷淡,這個地方開始變得冷清起來。7月17日,我們原想再過一個月後再去其它地方自立門戶。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老板知道了這件事後,第二天就把我們掃地出門了。
老板其實和我們都是一個城市的人,剛來這幹的時候,還是峰的老爸給他把這個店撐起來的。這次要自立門戶的事是峰跟她媽說了,而她媽又跟老板娘說,自然老板就知道了。因為大家身上都沒多少錢,所以一出來就遇到了大麻煩,首先要吃,要住,要買工具。這樣一來身上就沒什麼錢了,日子都快過下了,沒辦法,隻好趕快另謀出路。真沒想到,第一次創業競會以我們的狼狽逃亡而告終。
當時我,峰,和司傑三個人,共兩千元,峰說自己出去打黃油生意還不錯,因為他幹這行的時間最長,而且他也曾在街上以打黃油為生。於是我們便同意了,畢竟給人幹不如自己幹,每個人都有對生活的美好向往與追求的權利。獨立出來後,懷著無限的激情,每天我們都拚命的騎著自行車大街小巷的竄,見車就問:“師博,打黃油嗎?”可既使如此,生活還是給我們潑了冷水。日子開始變得有一頓沒一頓的;終於到月底的時候,我們搬到了一幫湖北車隊那裏去住了,才開始收支平衡起來。而當時要隻靠打黃油為生,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因為幹這行的人已經很多了,真是僧多粥少,今非昔比啊!於是我們想跟三叔要輪胎來賣,隻是他太過份,要的價高了。眼看錢越來越少,不得不另想出路了。
7月26日,我們把司傑分配到三亞去修電梯了,還是老總幫忙介紹的,很放心,也很辛苦。而我和峰依然每天騎車去打黃油,每天從白沙門出發,一般路線是到新港,也常到秀英港去,雖然很遠,也沒有辦法,因為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我們自己選擇的生活,我所向往的生活。生活中:陽光很燦爛,甚至是“燦爛“有點過份,常常被曬得冒油。也總有意外的大雨不期而至,暴雨降臨,洗刷掉了一身的塵土,帶走整個城市的燥熱,我們會讓這精靈般的雨點跟著車輪轉動。餓的時候我們便到二路中醫學院旁的快餐店吃五毛的飯和菜,當然也有很多例外:去吃兩個五毛的餅,嗬嗬;也有時候,很忙的時候,我們一天隻吃一餐,那就是晚上到阿姨(峰的老媽,在老總那裏當保姆)那裏吃一次好的,且每天都去。累的時候就在鍾樓花園裏吃兩顆冰棒;不想做事的時候便騎著車,順著海邊走,倒也是樂在其中。夜裏,我們隻有呆在小小的蝸牛居裏,聽聽廣播,實在無聊就到電腦室裏大戰三百回合,或在網上哄哄小MM(很沒勁了)。隻是每次結賬時都感覺心髒不太好。夜市也常去,逛逛書攤什麼的,心煩的時候,便一個人到海邊去坐坐,聽聽海的聲音.......
第二節:悠閑的日子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找不到半文錢。感覺自己越來越渺小,越來越孤獨,越來越沒用,越來越沒有安全感,越來越需要一個集體來安慰這顆無依無靠的心靈。我的網名變成了“邊緣人”。
7月23,這幾天總有下不完的雨,曾和我們在這裏修車的李哥和他老婆從溫州再次來到了海南,也是一副落迫相,但聽他說:在溫州很好找工作,工價也高,隻是那邊的活很髒,對身體有害(拋光),所以才要回來修車。沒曾想,屋漏偏逢連陰雨,來的時候車票漲價了,所以在買了票就沒飯吃了,做了幾天的火車,都是餓著肚子,過海時候都是別人送過來的(有專門給人買票,送人過海的,隻是過來後多收不少錢)。峰去接的他們,又帶他們去舒港大道找店進,隻是都沒找到好店,隻好又回老板那去幹了。
8月22吧,久違的台風終於來了,幸而隻在附近登陸,但還是把這邊的不少樹都刮倒了,雨非常大,我們隻好呆在屋裏。在南大橋有個環衛工人被卷進下水道衝走了;街道完全被淹沒,好多民工在大橋底下給人推車,推一輛200元,等我們知道這些情況,第二天也想去發發財的時候卻發現:天氣真好,晴空萬裏,微風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