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業被引渡回國的事情,讓湯淩兩家震撼不已。
淩將軍勃然大怒,質問李秘書為何後知後覺,事情到了這一步才來告訴他。
李秘書連忙解釋,警局這次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他也是在抓捕行動結束後才得到了消息,人已經被帶了回來,想阻止也為時已晚了。
“湯震業那邊的情況呢?”
“暫時還沒有什麼動靜,不過湯小敏在不久前再度回國了,想必現在湯家是由她說了算。”
“小秋呢?”
“還在巴黎。”
“湯小敏早在兩年前就跟上了小秋,她身手高強,我們派去保護小秋的人從未抓住過她,不過她在法國最後一次和小秋同時出現是在波爾多。”
“你是說她是跟蹤小秋去了波爾多?”
“對,據保護小秋的人發來的消息,湯小敏這兩年在法國的主要任務似乎就是監視小秋,小秋去哪裏,哪裏就會出現她的蹤影,湯小敏不僅是跟蹤的高手,她也是爆破專家,據查,兩年前湯宅在利劍行動中被炸毀,那些炸彈應該都是出自她之手。”
“這麼危險的一個人物一直蟄伏在小秋身邊,你們竟然拿她束手無策?”
“將軍,是我們辦事不利,請您處罰!”
“夠了!最近上方動作不斷,淩家正在用人之際,我若將你們一個個都關處罰了,誰還為我辦事?”淩將軍繃緊腮幫子,氣的用拐杖直戳地板。
李秘書大感慚愧,大聲說:“將軍說的是,我這就出去辦事。”
剛走兩步,他忽然停了下來,轉身麵對淩將軍,似乎有話要說。
淩將軍見他麵露難色,清了清嗓子,問他:“你還有什麼事?”
“將軍,小秋去波爾多好像是為了找他的母親。”李秘書低聲說道。
淩將軍的眼神如一道寒光般掃過李秘書周身,他冷冷問道:“那小秋找到了嗎?”
“找到了。”李秘書回答。
“既然找到了,你的人為什麼不把夏夢萱帶回來?”淩將軍鎮定問道。
“她……擺脫了監視……再次失蹤了……”李秘書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的冷汗,他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敢說出這個會令淩將軍暴怒的消息。
“一群飯桶!”淩將軍大罵一聲。
薛正暉幾乎發動了他所有的關係,總算為周建業爭取到了五年的刑期,也不枉方耀光看的起他。
周景尚與似錦都出席了之前的所有庭審,似錦幾乎都是坐在周景尚的斜後方,她恨站在被告席上的周建業,但是她並不仇視那個忍辱負重的少年,似錦的眼睛總是會不經意的落在周景尚的背影上,她不能想象他的內心是有多煎熬,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上了審判席,比起失去父親的自己,周景尚是不是更值得同情?
休庭的時候,好幾次似錦都想走到他跟前安慰他幾句,可是,心有所想,身體卻做出了拒絕的反應,站在對立的立場,這個時候,她不能夠對他抱有惻隱之心。而周景尚從頭到尾都是注視著自己已經蒼老的父親,不曾回頭看過她一眼。
公開宣判被定在了周五,薛正暉在此期間為周景尚爭取到了一個探視的機會。
在看守所的裏,父子倆相對而坐,周建業的手上戴著手銬,看著“大義滅親”的兒子,他悲傷不已。
“我做夢都不會想到,出賣我的人竟然會是你。”周建業冷冷說道。
“爸爸……”周景尚才一開口就哽咽了,多年未見父親,沒想到一見麵竟會是這般唏噓。
“不許哭!有膽子做!怎麼沒膽子承受後果?”周建業厲聲說道。
周景尚吸了吸鼻子,問道:“爸爸,你明明一直都在法國,離我那麼近,可你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來看過我?”
周建業沉默了。
“你知不知道那七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走路,下雨了沒人給我送傘,被別人欺負了沒人給我出頭,受委屈了我就對著牆一個人抱怨,我每天都在問自己你到底去了哪裏?是否安全?是否知道我的地址,我每天睡覺的時候就是祈禱你明天會出現在我麵前!可是,沒有!直到我想盡辦法回國,我都沒能再看到你!爸爸,你知道你對我有多殘忍嗎?”周景尚情緒激動,眼淚已經溢滿了眼眶。
“阿尚,爸爸不是故意不見你的,爸爸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可是,為了你的安全我必須隱姓埋名,藏在你的身邊,絕不現身,除非……”
“除非什麼?”
周建業頹喪的低下了頭,他不該對周景尚說這些的。
“說不出來了吧?你在騙我!”
“不!有人拿你的命來威脅我!如果我不那麼做,你就會有危險!”周建業急切的說了出來。
“所以,你就可以狠心七年不見我?如果不是這次警方將你引渡回來,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見我?”
“沒有得到允許,我不能見你,否則,你會沒命的!”